邱声晚像是感应到什么,急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快速往门口冲了过去。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希冀的看向来人。
“那个……这是你们的狗吗?”物业保安有些紧张的指了指门口草坪上趴着的灰色小狗。
淋了雨,湿哒哒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黑漆漆的眼珠在转动。
保安解释说,“我看它趴在这儿好一会儿了,就想问问是不是你家的狗,如果不是,我就把它处理掉。”
小狗很微弱的呜咽了一声,眼睛暗得像这阴沉的天。
邱声晚动了怜悯之心,嗓音有些干涩的回应保安,“嗯,是我家的。”
“那没事了。”保安跟她颔了颔首后离开了。
邱声晚走出去,拖鞋踩在湿哒哒的草地上。
一些草尖挂着的水滴打湿了她的脚踝,冰冰凉凉的。
邱声晚蹲下身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狗抱了起来。
它很乖,也很小,一动不动的窝在她的臂弯里。
不是什么品种狗,但很像小时候何织曾养过的一条小土狗。
邱声晚把它带回了屋,找了毛巾擦拭干净它身上的水,又给它吹干毛发。
小狗全程都很乖巧,没有挣扎,也没有龇牙。
邱声晚从冰箱里找了一点鸡肉,煮熟切碎加了汤泡给它吃。
它大概是饿坏了,脑袋都快埋进盆里了。
邱声晚就蹲在它面前,轻轻的抚摸着小狗的头。
小狗吃饱后,就乖乖趴在她面前睡觉,全然信任。
这让邱声晚有些难受。
她……其实给不了它一个家的。
她自己都没有家。
……
中午邱声晚用电脑登录了学校的网站,一眼就看到首页那条开除她学籍的公告。
虽然早知道结果,可真看到那一刻,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心底发凉。
三年高中五年医学院。
八年的日夜坚持和努力,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她做不成医生,无法拯救任何人。
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或许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命运。
是她自己心有不甘,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的救着自己,不向命运低头。
门铃又响了。
邱声晚看向门口,没有像之前那样,急忙跑去开门。
像是反应迟钝,也像是在执意着什么。
直至门铃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她才有所反应,起身走向门口。
邱声晚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你是……”
“我是阿佑的父亲。”明楚骁报上家门的同时,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打量邱声晚。
邱声晚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不让我进去?”明楚骁眯着眼,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态,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邱声晚急忙侧身,让出路来。
明楚骁径直进屋,走到大厅中间的沙发坐下后,这才看向邱声晚。
“你就是阿佑养的那个女大学生?”明楚骁靠着沙发,冷睨着邱声晚,并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反感。
明楚骁虽年近七十,但健朗精神,虽头发花白,可眼神炯烁,而且气场很足。
别说是邱声晚这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就是容北这种商场老油条,在明楚骁面前也得伏低做小。
邱声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那句话让她很难堪。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事发至此,她从没为自己辩解过,毕竟她本就做错了事,理应承受这些后果。
“男人嘛,在外面养个女人玩玩倒也无伤大雅,如果对他没影响的话,我不会来找你。”明楚骁没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邱声晚脸色微白,喉咙酸涩而压抑。
眼尾不受控制的泛红,有水汽在眼底聚集。
她努力把情绪往下压,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是明医生的意思吗?”
明楚骁像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笑话,轻嗤了一声,“看来你心里有底。”
邱声晚脸色顿时煞白。
所以,真是他的意思。
今天正好是他出差的第十五天,他人却没出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曾说,等出差回来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他早就想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