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晚眼底光一点点的散去,“这样啊……那算了。”
她低下了头,默默的吃饭。
明锦佑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
忽然很期待自己给她拨穗时,她会是怎么一副惊喜的表情。
容北不是说了吗?
女人都喜欢惊喜。
那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好了!
邱声晚心情是似乎受到了影响,一个晚上都没再说话。
睡觉时还钻进了小房间,不去主卧。
明锦佑在床上躺了一会,没听见她进门的动静,起身开门找人。
外面黑漆漆的,那里还有人影儿。
倒是小卧室里亮着光。
明锦佑深眸眯了眯,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邱声晚刚洗完澡,正坐在床沿擦头发。
男人突然推门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你进来做什么?”
“睡觉。”明锦佑说得直白,还大剌剌的往床上一趟。
他一米八七的个躺上去,没剩多少地儿了。
邱声晚脸色涨红,“你睡觉跑我房间来做什么?谁放着好好的大床不睡,跑来挤这样的小床啊?”
明锦佑黑眸漾着笑,学着她的语气,“是啊,谁放着好好的大床不睡,跑来挤这样的小床啊。”
邱声晚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憋了半晌才道,“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这里太小了,会影响你的睡眠,你明天还有三台手术呢,不能熬夜。”
“说得对,不能熬夜,赶紧躺下睡觉。”明锦佑还象征性的给她让了让位置。
只是让了跟没让一样。
非要躺上去的话,只能跟明锦佑肉贴肉了。
偏偏明锦佑催促她,“快点啊,关灯睡觉了。”
“算了,还是回主卧睡吧。”邱声晚放弃挣扎。
明锦佑似笑非笑,“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偶尔来睡一次,也算情趣。”
邱声晚,“……”
他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啊!
当然最后他们也没能睡在小房间。
邱声晚被明锦佑扛回了主卧。
她也不敢挣扎抗议,乖乖由他抱着。
难得他今晚安分,只是索了几个吻,吃了几次豆腐后就准备睡觉。
这反常的行为倒是让邱声晚有些不习惯了,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招。
没准一会她睡了,他才弄她。
毕竟他的恶劣,她最清楚不过。
邱声晚心思一直在这上面,动来动去的,没睡意。
后来明锦佑被扰得不行了,就按着她的腰说,“老实点,生理期快到了,别招惹我。”
邱声晚愣了一下,这才响起,好像快到生理期了。
以前生理期前两天,她就会有腹痛腹胀的情况。
这次一算时间,就这两天的事,但身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以至于她忘了这件事。
可她没想到明锦佑会记得。
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心底划过暖意,晚饭时那点阴霾全都被驱散。
邱声晚安安分分待在她怀里,临睡前跟他说了一声,“明医生,晚安。”
他在她额头落了个吻。
……
中午邱声晚刚吃完饭,何正就来了。
大概是赶路来的,一头的汗,脸上也全是焦灼。
“晚晚,这个给你。”何正直接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连口气都没喘上。
邱声晚看着卡怔忪。
何正解释说,“里面有二十五万,你先拿去用,不够咱们再想办法。”
邱声晚有些茫然,“我不缺钱啊,怎么突然给我钱?”
何正也愣住,“你爸不是得了白血病吗?这病可烧钱了,你干妈就催我赶紧把钱还你。”
邱声晚一阵发冷,“白血病?”
“你还不知道?”何正错愕,“他没给你说吗?”
她摇着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因为在医院看见了邱舒城,她还特地打电话问过他。
可他什么也没说。
如果不是干爹送钱来,她估计会被蒙在鼓里。
何正也说了,“估计他是怕给你增加负担,就没说生病的事,你爸……他最近过得也不太好,你那个后妈把他从家里赶出来了,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在村里荒废的面房里。”
“她凭什么把我爸赶出来?”邱声晚情绪有些激动。
何正叹气,“她说家里要建房子,把之前的都拆了,母子三人住回了去世的前夫家,那边也没多大地儿,就把你爸撵出来了,你也知道你爸那性子柔弱,我们这些人就是相帮,也没法帮。”
估计那八十万,都被王宁攥着了,没给邱舒城一分钱。
邱声晚深吸一口气,又问何正,“干爹,这些钱你哪来的?”
何正眼神有些闪躲,“找朋友借的。”
邱声晚根本不信,“若是能借到钱,先前小故要动手术的时候,就不会筹不到钱了,你说实话。”
自知瞒不过气,何正只好实话实说,“我把家里的房子和地全都卖了。”
“那你们……住哪儿?”邱声晚声音发颤。
对于农村家庭来说,房子和地,就是他们一辈子赖以生存的财产了。
全都卖掉,他们住哪儿?吃什么?
何故还在养病阶段,难道也要跟着他们颠沛流离吗?
“钱没了再挣,病可不能耽误,你就收着。”
“不行!”邱声晚不肯收。
何正急了,“晚晚,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之前我跟你干妈也是打算卖掉家里的房子和地给小故治病的,只是一直没卖出去,现在卖掉了,钱自然得还你。”
邱声晚鼻子有些发酸。
她听干妈说起过,说找人估过价,那些房子和地,怎么也值三十五到四十万。
现如今只卖了二十五万,估计是着急出手被人压了价。
有人倾家荡产,送来支援。
可有的人手里攥着钱,却不肯拿出一分。
邱声晚只愿意收二十万,把其余的五万退给了何正。
何正也知道她性格犟,说先替她收着,如果缺钱了再跟他说。
邱声晚深吸一口气后,拨通了邱舒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