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晚去看了那位心梗患者,恢复得还不错。
连病房这边都在议论明锦佑昨晚的精彩事迹。
也对,谁不佩服呢?
想到他说让她晚上去找他,邱声晚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让她晚上去,到底是真教,还是别的……
也不怪她多想,这男人,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种事。
风流又下流。
他说只对她下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邱声晚猛然惊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明锦佑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思绪。
甚至可以说工作之外的思绪,全被他占据。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但思想这东西,谁又能自控。
她知道自己沦陷了。
就如同周研书说的那样,谁能抗拒得了呢?
傍晚时,邱声晚接到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那头的人说,营地附近有个孕妇要临盆了,急需产科的医生过去接生。
产妇还住在自家的房子里,房子距离营地有三公里远,车子到不了,只能步行。
邱声晚立刻表示自己有空可以过去。
她和那人在营地的另一头碰的面。
“我是这里的村长,临盆的产妇是个高龄产妇,之前生过两胎,比较有经验,震后我也去动员过,让她来营地待产,死活不肯,说放不下家里的牲口,结果刚刚告诉我说有早产的迹象,我这才火急火燎赶来营地找医生。”
“快带我去吧,又是高龄产妇又是早产,很危险。”邱声晚背着医疗箱催促着村长。
村长带着她赶着山路往山里走。
地震后的小路并不好走,但对邱声晚来说不算难事儿。
毕竟自己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没有那么娇气。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一直往山里走,走了大约三公里,又下起了雨。
村长回头叮嘱她要小心脚下。
邱声晚顺势问了一句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了,这快了。”
天色彻底黑了,只能靠手电照明。
兜里的手机响了,邱声晚拿出手机看到是明锦佑打来的电话,刚要接起。
地面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一些本就松散的石头从坡上滚了下来。
“邱医生,快躲开!”村长在前头急得大喊。
邱声晚只能往斜坡躲。
斜坡很陡,站不稳脚跟,石头擦着她脚背往下滚去。
邱声晚一阵吃痛,脚下没站稳,连人带箱的滚了下去。
距离的撞击让她险些晕厥过去,也不知道翻了好几个圈之后,身子突然腾空,下坠。
剧烈的失重让她胡乱扑腾,试图攀附住任何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一些细碎的树枝擦过她的脸,划出几道细细地伤。
身体突然一阵拉扯,人被挂在了一根横长出来的树枝上。
晃动,摇摆,和耳畔呼啸的风。
邱声晚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困境。
童年的阴影在这一刻将她彻底笼罩。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
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烟消云散。
上头的男人往无边的黑暗处看了又看,到底是没勇气去找人,退缩回去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出事了,遇上余震,她人滚下山崖了。”
对方听到这个消息,斥骂了一句,“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是我的失误。”
“……人还活着吗?”那头的人顿了顿,才开口问道。
“恐怕……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四个字,狠狠砸在沈实的心间。
他突兀的难受。
但很快就将这股难受压了下去,拔出手机卡扔在了潺潺的溪水里。
返回营地时,又是一脸温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