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归吃醋,但事情还得办。
梁远开车带着吴白,一路来到北郊,最后在一家名叫天恒塑料厂的小厂子门口停下。
梁远按了几下喇叭,朱红色的大铁门上有一个小门,一个光头壮汉打开小门走出来,身上是歪歪垮垮的灰色保安服。
保安看了一眼车牌号,满脸横肉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梁少,您来了。”
“开门。”梁远道。
保安打开大门,梁远直接开了进去。
车子停好,梁远飞快的下车,跑到副驾驶座帮吴白拉开车门。
吴白下车,环视四周,这厂子不大,几百个平方,正前方是厂房,周围的墙角下堆得都是废弃的机器,都快被杂草掩埋了。
“吴先生,这边请。”
梁远在前面带路,带着吴白走进厂房。
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机器,但没有一台是运转的,可见这些机器只是摆设。
穹顶,几枚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一路往里面走,途中倒是见到几个人,一个个目露凶光,身上的工作服歪歪垮垮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工人。
来到厂房最深处,几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在打牌,看到梁远急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问好。
梁远问道:“让你们看着的人呢?”
一个壮汉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应该是工具房之类的,恭敬道:“梁少,人在里面。”
“吴先生,这边请。”
梁远带着吴白来到小房子门前。
“把门打开。”
一个壮汉上前打开门。
吴白迈步走进去,这个房间并不大,十多个平方的样子,地面黑乎乎的都是油渍,周围摆放着两排木架,上面都是机器零件。
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惊悚的缩在墙角。
梁远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把他拖过来,强行让他抬起头,恭声道:“吴先生,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吴白以前只是见过周金元的照片,他仔细打量了半晌,微微点头,虽然过了两三年,但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周金元。
“周金元,你认识我吗?”
周金元瑟瑟发抖,抬头看了一眼吴白,然后摇头:“我,我不认识你。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告诉你们,这是犯法的……”
“啪!”
梁远抡圆了就给了他一巴掌。
“王八蛋,你想死是不是?吴先生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问的别废话,不然老子做了你。”
周金元满脸惊悚,抖如筛糠。
吴白看着他,淡漠道:“周金元,接下来,你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若是不老实,我就把你活埋了。”
“两年前,三月十七号,你开车撞死了一个女人,还记得吗?”
周金元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叫周金元,我叫周伟,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梁远急忙道:“吴先生,我已经查清楚了。真如你所说,这孙子这些年改名换姓,娶妻生子。但我确定,他之前的确叫周金元。”
吴白微微点头:“我知道,他就是周金元,你没找错。”
“但这小子不老实。吴先生,给我五分钟,我保证这孙子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吴白微微颔首。
梁远一手揪着周金元的头发,一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双颊,狞笑道:“孙子,到了这里,不怕你不说实话。”
随即,看向门口的几个壮汉:“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招呼这孙子,别弄死就行。”
“梁少放心,保证让他连昨天拉的什么颜色的屎都说出来。”
梁远看了一眼吴白,随即对几个壮汉怒道:“在吴先生面前别说脏话,小心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
几个壮汉吓得一缩脖子,连连点头。
梁远挥挥手,几个壮汉跟抓小鸡似的把周金元拎出去,来到一台机器后面。
随即,便是一顿拳脚声,伴随着周金元凄厉的惨叫声。
过了许久,周金元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
一个壮汉走过来,缩着脑袋,小声道:“梁少,这孙子骨头挺硬,打死都不说。我怕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梁远脸色愠怒,本想在吴白面前表现一下的,没想到却丢了脸。
“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吴白摆摆手,淡漠道:“把他带过来。”
壮汉看向梁远,征求他的意见。
梁远大怒,狠狠地踹了壮汉一脚:“还愣着做什么?在这里,吴先生说了算。”
壮汉狼狈的跑到机器后面,把周金元拎过来,丢在地上。
周建元鼻青脸肿的,嘴里全是血,疼的直哼哼。
吴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如果接下来你能扛过去,我放你走,既往不咎。”
吴白缓缓抬起手,并指如刀,指尖真元吞吐不休。
梁远和几个壮汉看傻了眼。
吴白屈指轻弹,数道真元化作劲风射进周金元的体内。
“啊……”
突然间,周建元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只见他双目鼓起,额头,太阳穴,脖颈处的青筋暴起一指高,像是要炸开似的。整个人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狰狞可怖,痛苦的嘶吼着,满地打滚,
周金元只觉得自己的筋脉像是一寸寸崩断,骨骼一寸寸崩裂,痛彻骨髓,痛不欲生,整个人都扭曲成诡异的姿势,状若厉鬼。
梁远和几个壮汉,骇的魂飞魄散,光是看着,他们都吓得手脚冰凉,遍体生寒。
“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求你了,杀了我吧……”
周金元声音嘶哑,痛苦的嘶吼着。
吴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目光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周金元声音颤抖的嘶吼着。
吴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分筋错骨,神都得屈服,更别说一个周金元。
吴白屈指轻弹,一道劲气没入周建元的眉心。
周金元渐渐安静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大口喘着粗气,如同一坛烂泥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