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群袍哥,突然给后面的人,让开了一个通道。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男人,带着手下的几个保镖,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杨立仁一看此人,立刻就是大喜过望,此人正是袍哥会的长老骆爷。
他就是骆幺儿、骆淑芬的父亲,警察总署署长钱锤的岳父。
这会儿带领着帮会的人,企图围攻甘南海军陆战师的官兵,也是出自他的授意。
杨立仁立刻就放下了心,这不就是一个完美的人选么。
刚才宋温暖,凶神恶煞般的杀人夺路。估计他心中的怨气,也已经消散了一半。
只要再让宋温暖,把这个骆爷也干掉,今天的事就能完美的解决了。
至于眼前的这些袍哥们,会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那就不是重要的事情了。
这些年他们中统杀天杀地的,手下冤魂无数。
就连昔日上海滩的三位大亨,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在谁还会,在乎几个袍哥的死活,开玩笑呢吧。
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充作壮丁,都送到前线上去。
一个个这么有力气出来闹事,不如让他们去前线,为国家尽个忠吧!
骆秋生骆爷,在陪都的袍哥界,也是叱咤风云了许多年了。
当年川军刘湘在的时候,他也是刘府的座上。
就算是山城变成了陪都,侍从室的人,也会给他这个袍哥会的长老,几丝颜面的。
当初川军刘总司令出川抗战,他也是不赞成的。
在他的认知里,川军只要守好自己的地盘就好,何必出去打生打死的。
你看看他现在,趁着川军主力走了,把自己的势力扩张了。
就连他的女婿,也被运作成了,陪都警察总署的署长。
一时之间,他在陪都的黑白两道,可谓是说一不二,有着无限的风光。
也就是袍哥会的贺平贺五爷,总是和他唱反调。
不但鼓励自己手下的袍哥子弟,跟随刘总司令出川抗战。
贺平还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从军抗战。
他的大儿子贺强,报名参加了国府的空军部队。
并且在前年的,九一八空战中大放异彩。让人直呼,他是贺家的好儿郎。
小儿子才十六岁,也被贺五爷,送到了鲁西来的川军师。
他和众多的川军子弟一样,已经离家两年多了。
至今都是杳无音讯的状态,估计已经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之下了。
趁着贺五爷手下无人可用,骆秋生趁机大肆的扩张地盘。
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女婿,在陪都当上了土皇帝,日子好不快活。
没想到就在今天,他在一群丘八的身上,吃了个大亏。
儿子、女儿女婿,竟然被人家给团灭了。
让现在的骆爷恨意滔天,恨不得把这些当兵的全都干掉,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他走过来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时见了面都是,一副温文儒雅模样的杨立仁,这会却没有了笑模样。
他
没有反应过来的骆秋生,也一脸正色的说道:“杨主任,你们为什么放任乱兵,围攻警察总署。
放任他们杀害我总署的警察,杀害我袍哥会帮众。
更是杀害了我的儿子女儿女婿,杨主任啊杨主任。
你们为什么不把凶手捉拿归案,反而和匪首相谈甚欢?是要官官相护吗?”
杨立仁:“骆先生,你说的这位匪首,是国民革命军,第四十六集团军的司令。
也是甘肃一省之当面副省主席,抗日英雄宋温暖宋司令。”
骆爷鼻孔朝天:“什么宋司令,不过是偏安一省的,一个小小土顽而已。”
宋温暖:“这位骆爷是吧,你多长时间没看过报纸了?”
这也难怪宋温暖有此一问,骆秋生但凡平时能看看报纸。
就能算出来,这两年半的时间,死在宋温暖手里的小鬼子,有多少个师团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小土顽,能够办得到的。如果说他宋温暖,是一个百战统帅,都不为过。
“老子不识字……”
脱口而出的实话,让这位骆秋生骆爷,彻底泄了气。
也让那边看热闹的几个国府大佬,无不啼笑皆非。
宋温暖转头看向了杨立仁:就这种说话不走脑子的,也能在陪都,叱咤风云这么多年?
杨立仁:你看着我干嘛,我一直都是在上海工作的。
这两人不是看不起他不识字,而是一个帮会的领头人,一点时事都都不关心的吗?
你这样一点不看天下大事,一个判断失误,死的就是数万帮中的弟兄呀。
骆秋生这会儿邪火旺盛,他又开始大放厥词了。
“哼,这个宋温暖,老朽还是知道的,他就是残害陪都百姓的凶手。”
宋温暖和杨立仁面面相觑,你说宋温暖残害陪都百姓?
你要说宋温暖残害小鬼子,他杨立仁都会认同。
你说他残害陪都的百姓,这句话从何而来呢?
骆秋生:“还不是因为他送给了国府,那么多的先进战斗机。
这才让日本人,拼命的轰炸重庆,用来这个来报复咱们。
所以说,这个宋温暖就是杀害了,咱们陪都百姓的罪魁祸首。”
他身后的帮众们听骆爷说,这个宋温暖,才是伤害他们家人的罪魁祸首。
都想一拥而上,要活生生点撕碎了这个畜牲,为在空袭中死难的家人报仇。
结果骆爷的第二句话一出,把大家都听傻了。
咱们骆爷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们都知道前年的九一八的事。
就是这位宋司令派来的空军,解救了陪都的老百姓。
一场空袭下来,歼灭了小鬼子两个航空大队的,六十多架战斗机、轰炸机。
就在那一天,陪都的老百姓们可是零伤亡啊。
后来还是这个甘南的宋司令,又把这些飞机,送给了山城的国军。
他明明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骆爷为什么会这么说他?
听说那年骆爷的棺材铺子,可是亏了老本的。
莫非……嘶……还真是细思极恐呀!
骆爷看到宋温暖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理会自己,光顾着在那眼神交流了。
那种不被人重视的侮辱感,立刻就涌上了心头,也憋红了他的脸。
“杨主任,你今天必须给老朽,一个满意的答复。
否则的话,你能够抵挡的住,陪都这几十万袍哥的怒火吗?”
他一抬手,想着招呼袍哥会的人,冲击警戒线的。
可是他的命令已经下了,怎么后面却没了动静?
他回头往后一看,所有的帮众,都没有动地方。
他们的前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在大家的前面。
“骆秋生,是谁允许你的,由你来代表陪都袍哥会的弟兄?”
说话之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他正是袍哥会的当家管事,贺平贺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