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气愤的拿手指用力的点我的额头,将的我脑袋杵得一点一点向后仰,“我真是不明白,你既不近视也不弱视,怎么就看上那一看就出不靠谱的林卓巍呢?还有什么飞儿,那是什么玩意儿,当初不是嫌弃林卓巍没能耐自己出国了吗。这是看林卓巍出息了,有意回来想要再续前缘的吧。她明知道林卓巍已经和你在一起,还每天的缠着他,一天哥们儿哥们的,依我看她就是个汉子婊。”
老哥气得咻咻的喘气,恨不能直接揍他一顿。
我的心绪却没有什么起伏,只因见到的太多、亲身体验的太多,早就见惯不怪。
五年了,林卓巍占着我男朋友的名分,却对我习惯性的视而不见。
冷清是他的常态,似乎把我当在怀只猫或狗。生活无聊时,抱过来摸摸哄哄,但凡有点其他的事情可做,便会把我扔在一边不闻不问,连续几天不打一个电话也是正常的。
因为是我先喜欢的他,我总以为自己多付出一些是正确的。
所以,每次他这样,我都会给他找好理由,然后告诉自己要改一些什么毛病,让自己变得更好,他才会更喜欢我。
可事实是,喜欢和不喜欢不是来自己于我的改变,而是要看他的那颗心放在谁的身上。
“这次他做了什么,让你想要分手了?不会是他们俩背着你睡了被你知道了吧。”
我哥一直看不惯林卓巍整天板着扑克脸的德性,更看不惯我没有原则的一味的对他好、信任他、一切以他为先。
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几张图片。
老哥拿着手机一张一张的阅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张衬衣的照片上。
那是我送给林卓巍的衬衫,淡淡的蓝色带暗纹,既成熟稳重,又不会显得老气,他穿上很好看。
偶然有那么一天,我在脏衣篓里把它掏出来准备清洗时,发现衬衫的领口、肩膀、前胸等部位都带着大红色的口红印子。
我日常只化淡妆,唇上只涂略带颜色的唇粙,而且在那之前,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和他亲近过。
一切证据都说明,留下口红印的人不是我。
现在想想,那是李飞儿对我的无声示威。
还有一张是条水粉色短裙,挂在林卓巍卧室阳台的挂杆上,随着风飘扬。
林卓巍家庭条件不错,衣食住行比较优越,衣服一定要手洗。
和他谈恋爱以后,他的所有衣服都是我用两只手搓出来的。
轮到我姨妈来了难受,要他给我洗件白T的时候,他却不耐烦的说洗衣机洗的比手洗的干净,他说他根本就不会干手洗这种活儿。
我说我真的很难受,只要他洗这一件而已。结果那天他气哼哼的甩门出去,再没有回来。在他离开的半个多小时以后,家里来了宅急送,为我送来一件白T。
后来,他却亲手给李飞儿手洗了一条裙子,还挂在和他床头平齐的位置上,一点也不在乎我会不会看到,会不会难过。
为了爱他,我把自己放的很低,他不仅不怜惜,还要踩上两脚。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痛意还是那么明显,我几乎都不敢相信,那么爱他的我对于他来说会那么的不在意。
看到裙子那天我忽然就明白了,他林卓巍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也不是不会手洗,而是只对我一个人冷漠因为不重视,只是不会给我手洗因为不重要。
那条裙子是李飞儿在我家和林卓巍家双方长辈见面时穿的。
我和林卓巍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安排两家人坐在一起谈会亲。
那天我真的好开心,老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精心的打扮,光裙子就试了十几条,发式也改了好几个。
然后去购物广场,从一楼一直爬到七楼,细心的挑选合适的礼物,还定了一个超级漂亮的水果蛋糕。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一切,事无巨细。
我是那么的想把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状态全放在这一天,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和林卓巍的感情将进入一个新的篇章。
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未婚夫妻。
可是,我乐颠颠的站在酒店门口等待林卓巍,却看到他下车后,细心的绕到副驾驶,温柔的把李飞儿扶了下来。
那天下了点小雨,为了李飞儿不被雨淋到,林卓巍脱掉外套搭在手臂上给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有所依靠。
李飞儿穿着水粉色的小裙子,长发扎成马尾,整个人都偎在林卓巍的臂弯里。
我一下子愣在当场,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心脏都是冷的。
因为有了外人的加入,本来准备好的会亲,变成两家长辈单纯的一次聚会。
酒席由,林父林母一边和我父母寒暄,一边重复好几次,要林卓巍多照顾李飞儿。因为她们是看着李飞儿长大的,李飞儿就是她们的亲人。
父母都是宽容的人,见到她们这样也不由沉着脸。
而我,就像个傻逼一样,强颜欢笑的张罗着,实际上心里就像被剜个大洞一样,又冷又痛,痛到快要麻木。
林卓巍全程都在照顾李飞儿,夹菜、盛汤,周到的就差嚼碎了喂到她的嘴里。
我爸是男人没法说什么,我妈看不过去,顾不和身份的问,“小林啊,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从你进来开始,就对这位李小姐照顾得无微不至,连看也没有看我的女儿一眼。请问你今天是来谈亲事,还是来炫恩爱的?”
林卓巍正在给李飞儿剥虾壳,听了这话手上一慌,虾头掉在李飞儿的裙子上。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
李飞儿抬眼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眼圈儿当即就红了,撇撇嘴,两行泪就落了下来,她抽抽哒哒的抱住林卓巍的手臂,“巍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来,我给你惹麻烦了吧。对不起,我不该来的,我,我,我现在就走。”
她委屈的拿起小包包起身就要走,林卓巍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对我父母连句交代都没有,抓起外套,拉着李飞儿的手就走,“飞儿的裙子脏了,我带她去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