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没怎么着,你哭什么。从小也不见你这么爱哭啊,怎么一遇上大哥的事还变成哭巴精了呢。不要哭了,听我说。我买通大哥身边的一个男人,在他的帮助下,我和大哥暗中见了一面。”
“你见到大哥了,真的吗?大哥好不好,瘦了没有,衣服够不够穿啊,那边很冷的。滕静有没有把他怎么样,他没受伤吧。”一听说魏清风和大哥见面了,我登时理智全无,越过桌面抓住魏清风的衣袖,心里的担忧蹦豆子似的一股脑冲出来。
魏清风垂眸看着被我捉住的衣袖,淡淡的笑了,几分苦涩,几分怅惘。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不合适,连忙撤回自己的手,讪笑着说抱歉。
“稍瘦一点,不过精神不错,眼睛很亮,衣服应该够穿,滕静限制的是他的个人行动,没想把他冻死,瘦只是因为工作太忙累的。”
这是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我却由衷的笑了。
大哥好,我便好。
“那大哥都说了什么?”我急不可耐的紧追着问。
“好了清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吊她了。小丫头脆弱着呢,一会再逗哭了可不好哄。”
魏清风低低的笑了,他略微垂头、侧首低笑的样子,真的和大哥好像。不愧是亲兄弟,举手投足之间竟然相似至此,以前我居然没有发现。
不过他也真成,在我们都为大哥担心得要命的时候,他还能在这里心情不错的卖关子。果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这位的心大得没边儿了。
“生日那次大哥说的话你都知道,滕静却并不相信。她始终认为不会有人对可以一步从平民到罗马的日子,而不动心。她设计把大哥带到兰城以后,说出了她要大哥做的那件事。”
“什么事?”隐约的,我想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事。
如果我所猜测的和魏清风了解到的一样,那滕静也真的太狠了。只不过再狠,失望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她。仅凭她老是想用算计得到人心,就证明她不配得到人心。不会用心去爱人的人,也不会得到真爱。
“滕静要大哥两年不与你发生任何联系,更不能见面。如果这两年之内,你们没有任何矛盾,不管发生什么都相信彼此、像以前一样爱着对方,两年后她就会放弃大哥,她的救命之恩就抵消了。”
这个坏女人,她怎么敢?她怎么坏成这样!
两年不见还不许联系,这对热恋中的人来说多么的残忍。
也这是在诛我们的心啊。
不过十几天没见,我想大哥已经想得食不知味,若是两年不见,我可能真的会因为相思而弄得自己人比黄花瘦。
滕静存心破坏我和大哥的感情,两年是她给自己强取豪夺来的最后机会,她肯定会在两年之内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尽各种办法去得到大哥的关注和喜欢,甚至于会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让自己从根本上得到大哥。
两年啊,七百多个日夜,滕静会用她那颗阴暗的心去设计多少阴谋阳谋,大哥又该如何惊弓之鸟一般时刻提防着她,不让自己落入她的大网。
万一大哥着了她的道,她就是心想事成;如果她输了,那她也用两年的时间狠狠的折磨了大哥和我,也为她的爱而不得讨了利息,也算够了。
不管结局如何,似乎赢家都是滕静。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狠毒至此!
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可以招人恨到时这种地步。
魏清风没再往下说,因为已经没有了说的必要。
我所了解的大哥,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一定会答应的。就是说从他去出差的那天起,我们便已注定两年内无法见面,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办法说。
而这一切,不过是滕静为了夺舍大哥所设下的局。
从今天起,滕静是我兰月一生一世最讨厌的人,是我的仇人,我恨死她。
从今天起,我要努力进步,有朝一日,我定要将大哥在你身上所受到的屈辱成倍的还给你,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儿。
眼泪忽然就干了。
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哭有什么用呢,那只是软弱的表现罢了。我要做的是坚强起来,不断的壮大自己,勇敢和的大哥并肩战斗,等大哥回来的那天,以我最好的面貌迎接他。
未来,我们有得是互相陪伴的好日子呢,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魏清风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受的刺激太大不会有所反应了,担心的叫了我一声。
我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恐慌和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没事,别担心,不就是两年吗,我和大哥的感情不是两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的。我相信大哥,也相信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
只是,大哥在学校的工作怎么办呢?我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只要大哥回校任教,用不着有意,随便就能见到的,总不能算我们违背约定吧。”
“滕静会傻到这个都想不明白吗?她以合作为借口,已经同校方达成大哥脱离教务工作至少一年的共识。也就是说,一年内,大哥不再从事学校的任教工作。由于他是公出,并为学校创造较大收益,他的老师资格会得到保留。一年期满,后续再议,但京大始终有他的位置。”
此时,我纵有一千个不满,一万人不愿意,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现在的状况是我只能无条件接受滕静的不平等条约,耐心的先熬过一年。
“美娜阿姨他们知道吗?滕静不会过分到年节这样的大日子也不让大哥和家人团聚吧。”
我握紧十指,指甲抵着掌心带来的痛感,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魏清风用手捏捏眉心,想要再拿根烟,想想又放弃了,“我和大哥是偷偷见的面,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只来得及拣重要的说,你说的这些并没有提及。滕静让不让的,全看大哥怎么争取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说不准。”
话说到这,整个事情基本明朗,我这颗心总算是落了底,只是难受得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很想把心拿出来,小心的揉揉。
一直沉默不语的教授问我,“相信吗?”
我一愣,什么相信吗,教授说的是这件事还是魏清风其人?前者后者都好,我都相信。因为教授在这里,他不会允许有人拿这种事情做文章或开玩笑。
于是我点点头,“我相信的,教授。”
“准备就这么认了?”
说实话并不想这么认了,但目前为止,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而且,那个烫手的救命之恩,早晚都要回报。滕静能现在就把条件提出来也挺好,至少一年以后就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