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静的脸色唰地由红变白,再由白涨到通红,瞬息万变,调色板一样。眼底涌起风云,看向我的时候,有几分怨毒。
学姐啊学姐,何必怨我?爱情是自私的,你在知道魏清尘已经有女朋友的前提之下,还想要横插一杠都不觉得有错,我维护自己的爱情,又有何不可!
“宝贝不许胡说。”
“没有,谁都不用看。”
大哥和滕静同时开口。
两个人,两句话,两个意思,说给我一个人听。
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了,走过来伸手拉我,被我甩掉了。
他握住被甩掉的那只手,神色晦暗难辨。
我狠狠的横他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哼,你的账回去再算。”
转回头,我又把刀锋对准滕静。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内讧,否则就是上了她的当。
“是吗?那学姐倒是说说,刚刚的姿势那么美艳,如果是大哥自己过来,你是打算怎么做呢?让大哥给你上药,还是给你盖上被子?”
我紧着滕静的眼睛,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
要不是张不开嘴,我好想问问她,如果是大哥一个人单独前来,她是不是会借着某种动作,直接让自己的浴袍脱落,然后慌乱的想要遮住自己,结果越急越乱,一不小心要摔下床,大哥英雄救美,她趁势把自己摔大哥怀里,再借势做点什么,也未尝不可,也许这才是她今天夜里给大哥致电的真实目的。
温香软玉啊,抱在怀里,小手手再做那么点子不经意的动作,在胸上画个圈儿,不小心搭在腰带上......世上又有几人不心动?
她这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拿下大哥。
她的目的性太强,让我想劝自己这真的只是个误会,都无从劝起。
这个女人,心思好阴沉。
滕静真是好算计,为了得到大哥,无所不用其极,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这么明确的投怀送抱,该有多心急!
也许是我和大哥对我的偏爱和维护,让她做出这等不入流之举。
“我,我没有,小月你不能冤枉我。我真的摔了,虽然伤口不大,但我下肢没有感觉,害怕受了别的伤不知道,才请清尘过来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她红头涨脑的连连摆手,试图将自己的用意撇清。
可是,这么明显的事实,长点心的就看得出来吧,岂是她几句话就能蒙混过关的。
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
想过她会找事情,但没想到这么的急不可耐。许是下午我和大哥在屋子里亲热的声音被她听到,刺激了她吧,这才破斧沉舟一搏。
由这件事我确定,滕静来京都,治病事小,拿下大哥才是她的终极目的。
挟恩图报,师出有名。
她有颜、有才、有计谋,还放得开,是个劲敌。
这是欺负到头上来了,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微微的火了,说的话可谓难听到一定程度。
“滕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终于烦躁的开口,许是为了我说的避嫌吧,他站在我身后,没有与滕静近距离接触,眼底压着的不耐烦和厌恶极是明显。
滕静一怔,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应该是大哥脸上的厌恶让她心里难过了。
“清尘,我没有那么多意思,真的只是摔了一下不放心,没有别的意思。是小月,她太多心了,把我想得那么脏,清尘,我,我冤枉。你知道的,当年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说了,朋友的位置你要留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兰城相遇,我们根本就不会...清尘,我早就走出你的世界了。”
说完,双眼浮起水雾,欲滴不滴,格外惹人怜惜。
说得比唱得好听啊,什么朋友,会在夜里用露大腿相约见面呢?
倒是个演技高手,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啊。
事到如今,还在说冤枉。那我刚刚看到那裸露的肩膀,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还有那条缠在男人腰上恐怕会把人缠死的大腿,是我眼花了吗?
敢做不敢认,什么东西!
压抑了好久的火气一下子顶上来,火山一样的喷发了。
“冤枉?好,那请滕学姐解释一下,衣襟半敞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是浴袍的带子坏了系不上。那肩膀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条只盖住根部的大腿又是怎么回事?只要你说得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就给你道歉。每天深夜都同意大哥来陪你,风雨无阻,怎么样?”
滕静的脸色变得煞白,眼底的恨意再也藏不住,“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要给你理由?我要找的人是清尘,和你没关系。出去,你给我出去,我的房间不欢迎你。”
知书达理、温文雅致的人设终于在美人计失败之后塌房。
说不过了,就开口撵人,这素质,也就那样。
我气愤的还要说什么,大哥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不赞同的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想要甩开大哥,却没能成功,他是用了力气环住我的,打定主意让我甩不开,“放开,你这是在维护她吗?”
我气极大吼。
滕静茶就算了,大哥还护着她,气死我了。
这还是二十三年来,我第一次和大哥真正意义上的发火,第一次朝大哥吼,第一次生他的气。
万事开头难,这是个不咋地的开头,挺讨厌的。
小本本拿出来,擦掉所有小红花,让他归零,回去就取消他的试用期资格。
半夜三更会半裸美女,还想走出试用期,别做梦了。
我又难过又生气,色厉内荏的抱着双臂,用尽全力的把涌上来的泪水往下咽。
泪可以流,但绝不能在滕静面前。
大哥把手臂收了收,让我靠在他的胸前,“滕静,今天的事,我很失望。再次强调一下,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今生今世,魏清尘是非兰月不可的,其他任何人,我都不可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这句话几年前我就说过了,今天还是这么说,希望你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不会再包容你。”
滕静愣愣的抬起眼睛看大哥,好一会儿,突然哭了,抽泣着幽怨的说,“清尘,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你就看不见我,为什么?兰月她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对她那么的死心塌地。”
我嘞个去!
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会儿又那么爱你了呢,这女人真是善变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是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