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认真听完闻序好心的叮嘱,她知道闻序是将她当成了妹妹来看,这几年一直都很照顾她。
她很感激这份真心。
也不想让他担心。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他那个人看不出深浅,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很危险,心思深,感觉我们俩加起来也没他那么深沉的心机。”闻序接着又说:“一般人哪有把你护照都扣住的本事啊?”
他叹了叹气,又开始懊悔。
“那时候就不该让你回来。”
“我们一直待在英国也自在快乐啊。”
起码平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是不怎么露面的盛西周有点难搞,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阿稚,你知不知道盛西周也要回国了。”
江稚微微一怔,若不是闻序告诉她,她还真的不知道。
盛西周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回国之后,两人虽然还有联系,但是不多。她回消息很慢,有时候忘记回,等到想起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她说不清楚对盛西周还恨不恨。
但是只要想起年少发生的那些事,她很难毫无芥蒂的面对这个人,伤痕是一辈子的,像永远都没有办法补救的缝隙。
“我没听他说。”
“我也是从别人口中打听来的。”
“嗯。”江稚低着头,默了默,很小声的:“他回国也正常,盛家的人都还在北城,他母亲应该也不会让他一直留在国外。”
只不过盛家这几年产业的重心都在国外。
洗干净的黑钱,需要一个合法的去处。
盛家在盛西周的手里,比起从前更甚。
闻序看着她的脸,也看不出来她是怎么想的,“我感觉盛西周好像很喜欢你。”
他的后半句话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支支吾吾半天。
江稚抬起脸:“你是想劝我和他在一起吗?”
闻序连忙否认,“才不是。”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英国这几年,朝夕相处她都没有动心,那就是不喜欢。
闻序只是想给她提个建议:“你有没有想过利用盛西周?”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建议有点缺德,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就是可以让盛西周帮你解决沈律言这个麻烦。”
江稚感激他的好意,她想了想,最后说:“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以前是朋友。”
盛西周不会为她去对付沈律言。
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最知道什么是权衡利弊。
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冲动的事情。
江稚把闻序送上去英国的飞机,自己也订了张去往邻市的车票。
在一个环境待久了。
人都会变得压抑。
难得的小长假,她想摈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时光。
邻市的山水是出了名的好。
江稚坐了几个小时的车,顺便在车上睡了一觉。
她这趟旅程没有任何的规划,既没有做攻略,也没有提前订酒店。
到了车站,这才用手机随便订了家民宿。
民宿在老城区。
古色古香。
她在前台办理了入住,进了房间之后便关掉了手机。
整个人往床上一躺,放空了自我,睁着双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
关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一直在亮。
有公司的电话、还有朋友的信息。
这样躺了会儿,江稚才感觉舒服了点,她慢吞吞坐起来,拿过手机,忽略了公司的未接电话,点开许听白发来的信息,几张罐罐的照片,还有他们今天晚上的晚餐。
放心吧。
这几天你的小白菜就由我来守护!
江稚会心一笑,垂着眼睫,低头认认真真回复她的消息:辛苦你啦,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许听白那边已经快吃完了晚饭,她的话一直都很多:你家的小白菜有几分姿色,继承你的优质基因。
就是小白菜有点挑食啊。
这不吃那不吃的,我刚刚不小心坐到了他坐过的位置,他偷偷摸摸用酒精湿巾擦了两遍,还以为我没看见呢。
江稚默默看着,等许听白说完,慢吞吞回复:嗯啊,他挑食还有些洁癖。
许听白看着眼前这颗嫩生生的小白菜,总算想起来小白菜这副德行到底像谁了。
她闭嘴不言,随后又换了个话题:你吃饭了吗?
江稚正准备下楼,马上去!
她看向窗外还大亮的天光,远处起起伏伏的高山映入眼底,景色壮丽,又低头打字:这边很漂亮,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来。
下了楼。
栈的大堂已经有了些正在休息的人。
年轻、朝气蓬勃。
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江稚很快收回目光,她刚迈出栈的大门,走到院子里,就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男人穿了件简单的白T,宽松的黑色长裤。
他这样看起来一点儿平时的压迫感都没有,慵懒自在,像从学校里走出来的脾气温和的教师。
沈律言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巧。”
说的仿佛真的是再巧合不过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