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睡得太久,醒来的时候后脑勺都有点胀。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感觉盛西周刚才那通电话就像是做梦,她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见通话记录才发现原来是真的。
她没什么感觉,最近这段时间盛西周整个人就是很奇怪。
她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倒了杯牛奶,在厅里打开了电脑,既然沈律言短时间不给她留其他的路。
她还不如继续自己接私活。
钱还是要赚,生活也要继续。
盛西周那个妹妹之前还经常联系她,要给她介绍单子。
江稚很感激盛怜的好意,但是却不想再和盛家的人多纠缠,毫不犹豫婉拒了她。
现在也没打算请盛怜帮忙。
江稚的大学室友现在在一家知名工作室里工作,这个行业的人脉比她要广许多,听见她说最近在找工作,就转了几个应付不过来的急单给她。
江稚接收完邮箱里的文件,特意在上同她说了好几次的谢谢。
室友:哎呀呀呀你阿稚你太气了。
这个人情,对江稚而言是难得的雪中送碳。
她说:我现在实在没有能帮得上你的,只能先请你吃顿饭了。
室友工作很忙,加班已经很家常便饭,她想了想:我今晚八点左右才能下班了,不然这样,我们去泡个温泉?我们都快被工作室的老板榨干了。
江稚说:好。你定地方。
那就去新开的那个度假山庄叭!室友噼里啪啦敲字,铆足了劲在工作时间摸鱼:我们去年开年会就去过一次,有钱真好,是真的享受,我这里还有上次老板发的会员卡,好像可以打折。
我改完图就能下班了。
要不你先到我公司楼下等我?我下班了我们直接杀过去。
江稚觉得没有问题,好。
她回卧室换了套衣服,出门前锁好了门,她刚到许听白的公司楼下不久,许听白就下了班。
“我开了车,我们快去!今晚就住那个度假山庄了。”
“好。”
许听白一上车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始吐槽她的上司和老板,说到最后口干舌燥:“我每天都生活在有着傻逼老板和傻逼同事的水深火热之中。”
江稚忍俊不禁,她想了下:“我以前也是。”
许听白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觉得江稚笑起来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有点特别容易被骗的那种天真感,她没有继续再盯着江稚的脸看,不然感觉自己就像个猥琐男!
她忽然好奇:“你怎么忽然辞职啦?忍受不了傻逼老板了吗?”
许听白还记得江稚毕业后就去了大公司,好像是在做助理还是秘书,总之是和她们学的专业打不着关系。
江稚点头:“是的。”
许听白同情她又羡慕她:“看来每个人被摧残的打工人背后都有个极其傻逼的老板。”
她唉声叹气:“我也想辞职,但是看着每个月的工资也不是不能忍耐。”
江稚感觉像许听白现在这样就很好。
两人一路聊一路把车开到了度假山庄。
“我跟你说这就是他们资产阶级消费享受的好地方,如果不是有这张尊贵的会员卡,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带我过来,太贵了。”
江稚听了笑了笑:“没事,不贵。”
和许听白帮她的忙算起来,确实不贵。
两人去大堂先开了间双人房,她看见大厅里熟悉的装饰,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她陪沈律言来过。
她回过神,付完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房卡:“谢谢。”
“温泉汤池在走廊往右边走。”
“好的。”
江稚和许听白往温泉那边走的时候,好像听见走廊拐角外面有人说话。
玻璃窗映着一道身影。
男人靠在墙边,身影修长,肤色白皙,侧脸的轮廓在月光下更显清冷。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清清冷冷的,对江稚而言这两道交谈的声音很熟悉。
是顾庭宣和沈律言。
“你这手怎么弄得?”
“不小心。”
“不小心能弄出这么多伤口?”
顾庭宣显然不信他的敷衍,他也看得出来沈律言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
江稚和盛西周那件事闹得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江稚不是要和你离婚?”
“嗯。”
提起这件事沈律言就冷下了脸,就更没心情了。
顾庭宣不动声色观察了他脸上的表情:“本来你们也不是两情相悦结的婚,现在闹成这样不如分道扬镳,对谁都好。”
道理谁都懂。
但沈律言做不到。
他不想委曲求全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
离婚?凭什么。
做错的事情也不是他,凭什么连提离婚都是她理直气壮地提起。
“你不愿意?”顾庭宣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抿了抿唇继续:“为什么啊?我看你现在也不像已经无可救药爱上了她的样子。”
沈律言想到了江稚这些天对她的抗拒,心里更加烦躁,他扯了扯嘴角,随口道:“可能是因为我咽不下口气。”
江稚听到这些话,心里没什么触动。
好像在意料之中。
她在他口中,或者说在他心里,从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肯放过她当然也不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仅仅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听白见江稚忽然停了下来,推了推她的胳膊:“阿稚?怎么啦?”
江稚回过神:“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