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善被人欺,恶人还是要以同样的恶报复回去。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和离,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翠娥收回心神走到贺二柱那里,手里拎着一把菜刀,那菜刀被她磨的发亮。
昏过去的贺二柱正好醒了过来,正好看到那把刀,吓得几乎要尿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
他舌头直打颤。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他的腿不管用,他打死这个婆娘。
王翠娥一声冷笑:
“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明早就去请族长,我要和你和离,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王翠娥一个使劲,直接把那把菜刀给砍在了他的床头。
刀刃没入木头上,直接就竖着,差点削到贺二柱的鼻尖。
一阵骚臭味传来,王翠娥忍不住一阵恶心,这男人这点出息,她是如何被他拿捏这么多年的。
若是能从头来过,她当年哪怕失去了清白,也不会嫁给他。
宁愿一个人躲进深山老林,也好过如今。
“你个臭婆娘,我就不离,你有种杀了我!”
贺二柱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这女人向来胆子小,他就不信她真的敢杀他。
王翠娥眸中一个冷光,直接把那刀给拽了下来,一手拉过他的手,使劲地按在床上。
“你以为我不敢,我连死都不怕,哪怕死,也得先拉着你垫背!”
那刀越来越挨近他的手指,贺二柱是真怂了。
王翠娥疯了,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不想和离,那就等着被我折磨死,你包括你娘,谁都逃不了,你现在就是个残废,你以为我不敢!今天先收一根手指看看!”
说完,那刀往下一按,贺二柱的手指立马被划开一个口子,虽然很细,却是渗出了血迹。
“别.....别.......”
贺二柱疯了一般往回抽手,巨大的惊恐笼罩着他,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耳边响起最近这些日子的磨刀声,刺啦刺啦像是磨到在他的心尖上。
王翠娥也没打算真的就割下他的手指,忽然松开了他。
她就知道,这就是个怂蛋,只会在家逞威风,遇到比他更强的人,就会吓的屁滚尿流。
“明日一早我就去找族长,你这条命,要不要,看你自己。”
王翠娥丢下这一句话,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拎着那菜刀走出门外。
另一个屋内,老太太还在哭天抢地,不过她充耳不闻。
贺二柱见她离开,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软了下去,却又气的双手握拳,不过很快便松开。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知道那女人这次是来真的了。
若不和离,她可能真会砍死自己。
和离后她没有娘家,只能在村里立户,他的腿还能好起来,到时一样能收拾她。
贺二柱这么一想,心里那股气消了一些。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腿永远好不了了,就算能站起来,也会成为一个跛子,一条腿使不上劲,只是勉强能走而已。
离了王翠娥这个媳妇,母子二人将会彻底过不下去。
苏晚晚可不知道这些,甚至都不知道王翠娥已经和离了,直到第三天,在家门口看到李玉琳拿着草席子经过,才得知那王翠娥真的和贺二柱和离了,现在住在东边的一个荒宅。
李玉琳拿了一些能用的东西去给她,苏晚晚想了想,也拿了一些粗粮和李玉琳一起过去。
这处宅子前些日子刚下雨的时候,难民还来住过,不过那时很破,这两日的功夫,王翠娥已经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虽然破了一些,但是总归能住。
看得出王翠娥是个勤快的人。
“你们怎么来了?”
王翠娥正拿着大扫把扫屋顶的灰,浑身都是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看到来人,立马收了扫把,迎了出来。
“翠娥,我这不是看着你这里啥都没有,我家别的没有,席子很多,拿给你一张铺床。”
李玉琳把席子拿出来,直接找到了屋里仅有的一张床,把席子铺了上去。
“这床太破了,还活着呢,要散架一般,一会儿我让大柱过来帮你把床给钉一下。”
李玉琳一边铺,一边使劲按了按,那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苏晚晚见状也是皱眉,再看看这房子,实在是太破了。
“嫂子,不,以后我叫你翠娥姐吧,我拿了一些粮食过来,你先用着。”
苏晚晚也把粮食递了过来。
王翠娥有些哽咽,看了看那粮食,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嫂,晚晚妹子,谢谢你们,只是,我这.....都说我是扫把星,孬蛋也被我克死了,你们......”
爹娘死的时候,她没觉得自己是扫把星,可是唯一的孩子也死了,王翠娥最近总有些恍惚。
虽然知道孬蛋的死归结不到自己头上,可睡梦中,总是能看到孬蛋那冰冷的身体,一会儿他又坐起来,哭着喊自己娘。
“翠娥姐,别说这话,不怪你,这世上哪有什么扫把星,都过去了,你这已经和离,以后好好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苏晚晚不等她说完,立马打断。
“命运都在自己手上呢,你看,你后来强硬起来,现在不是也终于和离了吗?”
苏晚晚握住了王翠娥的手。
她其实是真没想到王翠娥能这么快和离的,看来是真的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