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奚一声嗤笑。
“意料之中,那些老东西也坐不住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摆摆手。
“继续往下说。”
钱天锋接着说了下去。
从现在的时间开始,往前说。
若是叶星河在此的话,只怕也要听得心惊胆战。
因为,钱天锋不但查到了,他在广寒道宗中的那些事情。
在云山雾海中的一部分与人的冲突。
在广寒栈时候的经历。
甚至,将他和神龙商会的关系,乃至于王峰等人的住处。
与战神府的恩怨,都是查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连他来到烈阳皇城之前,在青阳圣地、在神剑宗的那些过往都有涉及。
这些过往,钱天锋都是说得非常详细,事无巨细。
他足足说了几个时辰,才全部说完。
而那年轻书生蓝云奚只是目光平淡地听着。
只是,在他平淡的目光深处,却似乎有波澜掀起惊涛骇浪。
他心中一个声音在狂吼。
“果然是他!”
“夫人选的人没有错,也只有他一路披荆斩棘走来,才能担此重任!”
“只是.”
钱天锋有些迟疑说道:“他的所有一切,都开始于神剑宗,而在此之前则完全是空白,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人,而是凭空出现一样。”
蓝云奚却不诧异,微笑说道:“这才对,这是因为当年夫人的布置留下的后手。”
蓝云奚沉声说道:“找个机会,让叶星河见到我。”
“记住,不要让他误会,也不要让他对我们产生敌意。”
钱天锋恭敬点头。
“属下这就去办。”
回到广寒栈之后,刚刚进院子。
忽然,虚空之中,一道身影出现。
却是强爷。
它嘎嘎地叫了两声,很是嘶哑难听。
而后,它落在叶星河肩膀上,开始自顾自地梳理羽毛。
不知怎么的,叶星河见了这扁毛畜生,心里却是涌起难言的安定平和。
他歪了歪头笑道:“强爷,去哪儿了?”
强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显然是不愿回答。
叶星河也就不再多问。
他笑嘻嘻地拿出一堆东西,却是各色灵宝。
都是这段时间的收获。
这灵宝里面,不乏珍品。
不过,叶星河有无名断剑和有曼因陀罗塔,自然是看不上。
想到强爷爱吃这些东西,大概就如同小孩子爱吃糖果一样。
便干脆都给它带了过来。
果然,见到这些灵宝,强爷顿时眼睛一亮。
它嘿嘿笑道:“还是你小子懂我!”
说罢,它一口一个,如吃糖豆一般,吃得很是开心。
而后,它却是找了个空房间,自顾自地进去睡了。
第二日,庾广然来到广寒栈。
他带着叶星河,一路向着烈阳皇城之外的方向而去。
烈阳皇城独成一块大陆。
在其下方和周围,都是无尽的绵延群山,似乎没有尽头。
两人出了烈阳皇城范围,下面层峦叠嶂。
时值秋冬之时,寒风呼啸。
大地也染上了一层略带凄美的黄。
这些山脉巨峰无数,动不动就高达上百万米。
叶星河之前见到的那山脉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
如同一片片小土包一样了。
里面更是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危险。
指着下方,庾广然说道:“此山脉名为大天龙山脉,长达九千九百万里,乃是这东荒最大山脉,自南向北,横亘整个东荒。”
“东荒的诸多势力,几乎都在大天龙山脉的附近。”
他也为叶星河讲解了一番。
原来,这玄黄大世界分五大区域,分别是东南西北四大荒,以及中州。
烈阳皇朝所在之地,就是东荒。
叶星河好奇问道:“放眼东荒,烈阳皇朝算得上是什么级别的势力?”
庾广然说道:“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势力了。”
“整个东荒,在烈阳皇朝之上的,只有那个可怕的存在!”
说着,他眼中露出一抹浓浓的惊恐之色。
叶星河心中一震。
庾广然这般修为,这般身份。
放眼烈阳皇城,都算得上是顶尖的那一批人。
而且,他性子天真爽朗,潇洒不羁。
从来就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
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此可怕,竟然让庾广然都是心中畏惧!
以至于提起来都是骤然色变!
叶星河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庾广然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知道有害无益。”
既然他不说,叶星河便也不再多问。
很快,两人来到一座山峰顶端。
这座山峰于烈阳皇城周围千峰之中,也是极为特殊。
耸立如一把长剑,孤傲绝伦。
上面更是寸草不生,完全由巨大的黑色岩石构成。
而在那山峰顶部,高崖之旁,则是建了一座小小院落,青砖建成。
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不知道在此地已有多少年,看上去斑驳苍老。
此处深入云天之中。
如果不是庾广然带着的话,叶星河只怕都找不到此地。
很快,两人落到峰顶。
小院儿看起来不大。
一扇斑驳的木门,已经褪了颜色,虚虚地掩着。
而在门旁,则是有着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就在此时,却有一道极其凌厉又强大的剑意,自虚空之中,升腾而起。
人还未见,可怕的剑意已经落下。
剑意出现的那一瞬间,天上无尽云层都被搅动。
叶星河瞬间毛骨悚然,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感觉,这一剑落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根本没有任何挡的必要。
因为,怎么都是挡不住的。
在这一剑面前,似乎心里只有绝望。
所有的底牌,所有的手段,所有的规则都将没有任何用处!
叶星河心中惊骇至极。
“这是什么样级别修为的强者,斩出的剑意竟如此可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叶星河甚至都没有见到这道剑气。
仅仅是一道剑意而已,就已将他压成这样。
甚至,连庾广然都是感觉无法抵挡!
不过,他脸色如常,只是拱手说道:“在下神药师协会大长老庾广然,携一位小友前来为前辈治病疗伤。”
剑意在两人头顶之处停下,没有继续向下落来。
叶星河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方才那种只能闭目等死的感觉,当真是太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