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娜缓缓睁开双眼,她立刻想起发生了什么,当她尝试解刨那些“井”,他们突然集体爆开,而琳娜立刻就昏倒了过去
“如果不是有米德在你恐怕已经死了,琳娜看向站在一旁的米德
“不必在意”
奇怪的事,琳娜不仅没有昏倒带来的思维迟钝,反而感觉异常的清醒,她似乎在昏倒时看到了什么,但是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井’呢?”
多纳托指了指玻璃房内那些像蛋一样的东西,琳娜愣了下,她印象里看到过这种东西,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米德
“…是的,这些是异想体的本质,异想体无法被真正的杀死,无论用何种手段最后都会变回这个状态,然后过段时间再次在这个基础上恢复过来”
“异想体…而非扭曲?”
多纳托点了点头
“从检查结果来看不可能是扭曲”
米德看着那些尚未成熟的异想体有些惊恐地自言自语道
“凭空出现的井…从井中自行爬出的异想体…”
“这意味着物质和精神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了”
拉梁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
“要开始加速了,琳娜,你研究的那个东西记得要尽早放出去哦”
…
“醒醒!”
芙蕾雅尝试唤醒着卡特兰,看到她没有任何起伏的身体后不顾一切地爬下轮椅,趴在地上摇晃着卡特兰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您已经没有后路了,那么…做出最后的决定吧”
一位穿着华丽身上带着各种贵重物品的男子将拔出一半的刀放回了刀鞘,他正是真正的静
“我…”
芙蕾雅看着昏迷的卡特兰,她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我答应你们,但请别伤害她”
听到此话,静扬起了嘴角
“很好,您是位很善良的人,您的努力值得回报”
芙蕾雅愣住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努力…”
她想起了小时候,拼尽全力最后还是败给现实
“怎么了,小姐?”
她又想起了在事务所的时光,以及自己那死去的爱人
“…”
她低头看着昏迷的卡特兰,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确实和那邪教有关,她甚至知道那是拉粱佑做的,他都承认了,包括自己和卡特兰的关系
“所长…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维护我父亲呢?”
“…?小姐?”
静奇怪地看着自言自语的芙蕾雅,而她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是我第一次和他共鸣了吧,在公司彻底无法挽回时,他拼尽全力甚至最后不惜信仰那种存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面对现实的我,还有面对早就死去的他的我…”
“所长,你曾经是否感受到了?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缺陷,都承担着一份罪,还记得我的大姐吗?…这事我应该向你道歉,当初其实大姐并非偶然路过…是我,我把大姐引诱过去的,是我害死了大姐…”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后又说道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拼尽一切只为了跪在地上乞求别人施舍一点关心、一点爱,在他死后我认清了这点,于是我认为自己不配站着,所以我才无法站起”
静默默地看着芙蕾雅,他并不想打断她的诉苦,老实说,这有点让他感到愉悦
“我的努力一文不值,而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点个头就能得到一切,可是…我不想要啊,财富、地位从来不是我需要追求的目标,也不会我想要追求的目标”
芙蕾雅颤抖地爬了起来,她咬着牙再次地让双腿站了起来
“无论是我的努力还是妥协都从来不是为了这些!”
骤然间芙蕾雅被刺眼的光芒包裹住,在那光芒散去后是觉醒了神备的她,由黑色羽毛制成的装甲,造型奇特的弩枪,别在腰间难以发现的匕首,以及戴在脖子上的宠物项圈
“脚下的道路从不是终点,从诞生起的努力远远未到结果之时”
“…很高兴你能自己振作起来”
芙蕾雅惊讶地看向地上的卡特兰,她正微笑地看着她
“在你自我责问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不过看你像是快要到关键时刻了,我怕打扰到你导致发生什么意外,就一直装昏迷”
说着卡特兰爬了起来
(“不过有点奇怪,芙蕾雅觉醒神备的理由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而且醒来后总感觉身边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她思考了一会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静,他正安静地等待她们聊完
“聊完了?”
二人同时举起武器指向了静,但在这时静却将武器放下同时举起双手
“…?”
二人有些发懵地看向静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单单一个色彩级收尾人我就已经没什么信心战胜了,报酬我也不要了,再见各位”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下那些公司员工和二人面面相觑
“这…该怎么办?”
“和老板说一下?”
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员工,卡特兰轻笑一声然后对芙蕾雅说道
“走吧”
芙蕾雅点了点头,随后二人推开房门,无视门外因骚乱而围过来的人的目光,她们径直向着大厅外走去…
…
“…奇怪”
卡特停下脚步,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总感觉内心有些躁动…总觉得要…”
还没说完卡特的身体突然膨胀,然后被伊织用剑鞘拍了下脑袋后又恢复了过来
“冷静下来,这是物质转化为精神的第一个前兆,众人的内心开始躁动不安,容易被各种情绪感染,对于其他都市里的人来说就是引诱人内心转变的光之种变得更加敏感和躁动了”
“物质转化为精神?难道…已经要开始了?!”
“在第三个前兆来临前我们还有…未知的时间来准备”
“…说了和没说一样”
“总之,我们先回去汇合吧”
二人继续向着事务所方向前进,而在此时的都市,似乎只是比平常稍微热闹了些,没有人注意到那片远处的大湖上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