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陈樟家里困难……”
“巫九坎那老东西我可是太知道他了,单是鸭儿胡同和南锣鼓巷四合院就好几套。还是全产权。”
“还有雪小龙家,做国外贸易的,也是不差钱的主。”
“至于其他,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无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管……”
“这话谁叫你传的?”
冷不丁,我打断姚广德:“龙光耀?龙继勋?龙赤武?龙灵?罗翡书?”
当听到龙灵三字的时刻,姚广德的眼神有了变化。
这一场,竟然是龙灵在跟我打!
是了!
龙灵和姚广德的儿子姚坤曾经是同学,后来又一起留过学,算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
怪不得姚广德要拼了老命做说!
被我一句话戳穿小九九,姚广德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打着哈哈。
“我不管你们是自己来的还是龙家派你们来的。”
“既然你们来了,我也不会叫你们空手回去。”
“姚广德,叫你儿子转告龙光耀,老子有三个要求。”
“雪平阳的脑袋,龍耀的脑袋。还有龙灏然的脑袋。”
“老子什么时候见到这三颗脑袋,什么时候收队!”
“没有这三颗脑袋,老子就要把老子兄弟埋在他为老子死的地方!”
“完了——”
“这三颗脑袋,老子自己去取!”
姚广德面色悠变,眼睛里闪过一抹暴虐和鄙视,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姚广德。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呵呵。童师小师弟,我觉着,二师兄那句图样图森破挺适合你的。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师兄师侄们想想,也该为师尊他老人家想想。”
“别让人戳你的脊梁骨。”
变了脸原形毕露的姚广德说出这话来,就是撕破脸!
看沈玉鸣王振虎几个人表情,他们也巴不得跟我撕破脸。
我不怪他们。
他们怕龙家。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怕龙家。
我和夏冰雹的关系深,不代表其他人。
大难来时,夫妻鸟都各自离飞,更何况眼前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我对着姚广德冷漠回应:“回去再告诉龙光耀,这一回,老子还要替于伟波老于总报仇!”
刷的下!
姚广德老脸绷紧,嘴角狠狠抽搐,老眼中泛起重重浪涛,颤颤叫道:“小于总找过你了?”
这话直接将姚广德所有的老底全部爆了出来。
搞研究的老学究,城府再深也深不到哪儿去。
“你说呢?”
清冷寒彻的轻飘飘三个字出去就将姚广德打成齑粉,怔怔站在原地,吐气冰凉,魂不守舍,再不敢看我的眼睛。
夏家其他人,面色各异,却再不敢明目张胆鄙视我。
“咳咳!”
一支烟递到我跟前。
夏玉周主动给我点上烟,搬起凳子坐到我对面。
待到半支烟去掉,夏玉周语重心长说道:“刚才二哥的话说得有些重,二哥我给你道歉。你有你的难处,我,我也有我难处。师兄弟们更有难处。”
“这件事始终要解决。我的想法是,这一回,你暂时忍了。下一回……”
我举起手指止住夏玉周,抬头昂视他轻漠开口:“要我为了你们夏家放弃索赔方州兄弟的命,我做不到。”
夏玉周唬着脸没好气叫道:“谁叫你放弃索赔了?赔钱肯定要赔钱的嘛。赔钱也是天公地道的嘛。”
“刚老五不是说了,你要多少赔多少就是。一条命换几十处房产,换老三一个翰林,换老七进霸陵,换父亲封王,换我们夏家做大做强,这笔买卖……”
“这不是买卖!”
我厉声叫道:“这他妈是命!用你夏玉周的命几十处房产,你干不干?”
夏玉周顿时语塞,一张脸涨得通红,愤然叫道:“你要想拖死我们夏家吗?为了一条命让师尊跟你受苦?值得吗?你斗得过龙家吗?”
“你。方州。还有我们夏家,再把你这辈子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能斗得过他们吗?”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我冷视夏玉周,冷漠叫道:“我和龙家不死不休。刚才我对姚广德说的,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连累你们夏家,是我的错。”
“从现在开始,我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
夏玉周脸色急转,正要开口,我却是不再看他,转向姚广德狞声叫道:“回去告诉龙光耀,他要是敢拿你们开刀,老子就叫他活不过明年大年十五。”
姚广德咬着牙讪讪的笑,径自不敢应承。
说完,我漠然起身。
夏玉周愤怒闭上眼睛,面露无尽纠结和不甘。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夏玉周叫停我,举起手指欲言又止,最终沉着脸开口:“父亲不在,我就是监国掌舵,断舍离取舍,我是必须要做的。”
“我们夏家家大业大,不可能陪着你一个人殉葬。”
“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所有人!”
“更不可能因为你连累父亲封王霸业!”
说到此处,夏玉周露出壮士断腕的决绝,肃声叫道:“我,现在,代表夏家,和你断绝一切所有!所有!一切!关系。”
“明天,我们双方各自登报。”
“从今往后,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干。”
我眼皮下垂,吐出一口浊气,轻漠回应。简单干脆三个字:“没问题!”
听到我的回应,马建立几个人面容整肃,眼眸中却透出几许的轻松和愉悦。
还有,芒刺去除毒创割掉的欢喜。
夏玉周摁着双手起身,默默最后看了我这个陌生人一眼,义无反顾转身往外走。
突地间,夏玉周转动的两只脚就定在地上,似乎中了定身术那般:“阿……”
下一秒,噗通一声响。
夏玉周便自一头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