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们一个回复。如果把厂子重新开起来,你们能不能保证有收益?” “或者说,能不能养活你们自己?”
在得到厂子老工人们准确回复后,我也给了回应。
“魔都造船厂重建,海爷管我要了两千万。”
“你们,我也给这么多。”
“一个要求。”
“两百天内,谁先建好?谁先见效益?谁拿!方州造船一厂名头。授英雄厂名号。重奖。”
此话一出,群情沸腾。
停转八年的特区造船厂开始除锈,准备启动!
特区造船厂难题解决后,我马不停蹄杀回羊城。
羊城方州码头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码头彻底脱节老化。
而且,方州码头位置也非常之差。
原先方州码头处于羊城港超黄金地段,随着羊城港现代化升级和扩建,停摆的方州码头一年比一年落后,直至现在连原始人都不如。
加上这些年羊城和特区多个新港口新码头雨后春笋拔起,方州码头的位置也被一次又一次削弱。
最让我头痛的是,重建方州码头费用。
高达三亿!
工期更是长达两年!
要想以后躺平了吃,就得把方州码头给建起来!
不建也不是不行,把码头改成仓库,一年捞千把万碎银子,也能过日子。
如果再花费点心思改改仓库风水,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财源点。
犹豫到晚上我还是没拿定主意,换上不记名手机卡给阿曈发去短信。
十一点多,我接到陌生短信:“开门!”
打开门一看来人,我不由得吃了一惊:“铁公鸡!”
来的是钻石铁公鸡上官鸿。
钻石铁公鸡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耐烦推开我当先进门,四下溜达参观一圈,给出评价:“侬个千亿巨富就住这?”
我对吃住从未有任何要求。
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
少年班住了十八年的高低床宿舍,穿的是统一的制服,吃的是统一的堂食。
斩了那头逆龙,整整七年我都躺在金河悬崖洞中,吃的就更别提。
有秃老亮在的时候,吃住都是中高档。
他不在,我完全不讲究。
“白天鹅你都嫌差?”
“切。白天鹅早就过时了。”
今天下榻的酒店是羊城最好的白天鹅宾馆,开业二十多年,装修确实老旧。
白天鹅宾馆不是我定的。而是苏卿城。
羊城是苏卿城的大半个老家。
改开后,苏卿城父亲临危受命南下羊城。还在牙牙学语中的苏卿城也跟随前往。
我来天粤办事,遇上麻烦,肯定要找苏卿城!
坐在沙发上的铁公鸡嫌弃又嫌弃,极不情愿心痛难忍摸出一张卡丢在桌上:“明天去住半岛。别给我房间弄脏了。保镖不准进去。”
“明天我要走。”
一下子的铁公鸡就将卡收回去,动作迅猛得一逼。
“小黑猫说你有事找我?”
“你特意飞过来的?”
“我飞个der。美丽国次贷爆雷了。大毛那边过来人说,跟我们一起联手做空欧罗巴。捞几千亿平分。”
铁公鸡嘴里说的亿,单位肯定是刀!
我对经济金融这块不感兴趣,也不想去关注,为毛美丽国次贷危爆雷,铁公鸡会去搞欧罗巴?
但铁公鸡豪横到发指的话却让我狠狠刺激了一把。
“没做成?”
“少管闲事。”
轻漠冷冷骂了我一句,铁公鸡倒出一大把药塞进嘴里咽下,摘掉眼镜不停嗯揉自己太阳穴,满满的疲惫,无尽的沧桑。
这小子脱发厉害,估计距离他戴假发的日子不超过两年。
从面相看,距离他脑梗的日子,还有五年!
届时运气好,抢救及时,生活还能自理。
运气不好,终生轮椅相伴!
到时候,定海珠也差不多出来,我给他定制个轮椅,三个月不用充电!
同学十八年,这个轮椅钱,我私人掏!
转身泡茶的功夫,我赫然发现,铁公鸡已然在嫌弃得不要不要的沙发上睡死过去。
看他的黑眼圈也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
再看看桌上摆着的几个药瓶,我心里涌起阵阵难受。
铁公鸡今年不过三十一岁,却用上了护肝片和精神类药物,这说明,他平日里所承受的压力大得惊人。
少年班出来的同学,又有哪个压力不大?
等到铁公鸡苏醒过来已是凌晨五点。
看到时间的那一刻,铁公鸡第一反应就是问我:“你给我用鲁班术了?”
“那我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老子从来没睡超过四个小时。”
听了我笃定回答,铁公鸡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我半响,冷冷说:“你找我什么事?”
没两分钟,铁公鸡开了电脑十指如飞敲击键盘,嘴里飞速报出各种数据。
这让我极其震惊!
铁公鸡所报的竟然是方州在全国四个码头、两个造船厂前面二十年的数据整合,详细到日收入和日支出。
这尼玛就恐怖了!
他的情报系统能做到这么极致?
都赶上了孤儿贝了!
看完方州前二十年数据,铁公鸡再次敲击键盘,随后连着喝了三杯自己冲泡的咖啡。
我想给铁公鸡磨咖啡但遭到铁公鸡严辞拒绝加鄙视。
嗯。
这小子抠门到连咖啡都舍不得给我倒一杯。
三杯咖啡喝完,铁公鸡手写的稿纸也砸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