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秃老亮给我打来电话汇报，家属区甲字头仓库已经垮了不少地方，问我要不要趁着修路的功夫，把他给推了。
钱不多。
八万就好！
我的回答。
推！
当天下午秃老亮以短信的方式给我汇报，说家属区几栋楼年久失修，漏雨的漏雨，脱皮的脱皮，要不要让方州老员工施工队也一起搞一下？
这是必须……
不准搞的！
家属区的房子那是方州的公产。方州袍泽可以居住但不能买卖。
等到方州完蛋，这些房子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狗杂种。
这种为人作嫁的事，我是坚决不干的。
不过就在当天晚上，秃老亮就打着紧急代码的名义强闯ICU，悄悄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就是他有法子将家属区所有宿舍的公产全部转成方州袍泽私产。
我起初还不信，直到我看到秃老亮亮出的相关文件之后，我才如梦初醒。
立马的，我就让秃老亮即刻操办此事。
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只要是方州在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写上，有多少写多少。
这笔操作费用。不多。也就四十多万。
秃老亮也相当给力，不出三天就把这事落实到位。
随后，我又划了一百六十多万专款用于改造方州家属区。
为了避免被人卡拿，我又主动下拨七十万，补缴方州家属区所欠的水电气费。彻底解决掉方州袍泽的后顾之忧。
这几波操作下来，方州公账上竟然还剩下三百多万。
这回，都不用秃老亮再提醒我，我主动让秃老亮找项目花钱，给方州员工发福利。
不管离职的还是在职的，亦或是退休的，都发！
发的钱用的是方州小金库那两百六十万现金。
反正这笔钱是马忠超任上留的，那时候方州还没撤编，方州所有员工见者有份。
反正老子现在背的处分已经够多，也不怕再多一个处分。
违规发福利，最多也就个严重警告。连记过都轮不上。
有马忠超珠玉在前，老子也不怕到时候审计老子。
到时候，有的是皮扯。
不过十天功夫，马忠超留下来的六百多万就被我霍霍了七七八八，我心里别提多高兴。
哪知道，秃老亮在前天给我玩了个大的。
秃老亮和方州另外一位退休总工各自抱着一大摞不下五十斤重的图纸进来。
跟着，秃老亮美滋滋的拿出一大摞手续给我。
一看之下，我就定住吃惊看着秃老亮，脑子嗡嗡作响。
秃老亮要拿家属区这块地建员工福利房！
这个计划……
那是极好极好的。
根据总部颁发的相关条例，十年内没有修建员工福利房的各个单位可以申请修建。
这也就是所谓的最后一批福利房！
按照这个文件规定，方州是有权利有资格建自己的福利房的。
另外，家属区那块地的产权证现在还在方州手里。
最省事最省心的是，方州修建福利房的手续和批文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办好。根本不需要给总部打申请。
现在，唯一要申请的人，就是站在秃老亮面前第十执剑人的我。
只要我这个大冤种短命执剑人点头，立马就能启动这造福所有方州员工的世纪工程！
这种事……
我他妈当然同意！
家属区那块地整整二十亩，闭着眼睛都能搞十六栋高层建筑。
每栋建筑两百套房子，十六栋就是三千二百套。
只要是方州员工都有资格凭运气摇号。
这也算是我这个大冤种执剑人为方州做的最后的奉献！
一个字！
干！
当我说了干字之后，秃老亮冲我嘿嘿笑，小小声声告诉我，建房容易，只不过，要先解决一个小小的问题。
先把家属区这块地的质押贷款给还了。
产权证质押在天甲军，钱也不多。
区区一千万而已。
钱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哪怕是叫我自己垫钱给方州袍泽建福利房，我也心甘情愿。
我这辈子挖过太多墓，见过无数名人的尸骸，我懂得一个道理。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牛逼如光绪，死的时候也就抓了个同心环。
就算带得下去，百年之后还不是被人给猖了。
乾隆慈禧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我突然发现秃老亮的笑，非常阴险。
这让我生起强烈的警惕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我已经应承了下来，又不能反悔。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秃老亮眼睛瞄向石老，声音哽咽：“建福利房，是石老最后的遗愿了。”
“那一年，石老都把图纸搞出来了，都准备建了。”
“但他老人家被人哄骗隐入烟尘一年多，等到他老人家脱密回来，方州已经完了。
“在你没回来之前，石老清醒的时候也说过房子的事，还说，要是早一周拨款的话，方州兄弟姐妹们早就住上电梯房了……”
“这辈子，他老家人怕是看不到了。”
石老说没说福利房的事，我并不知道。反正在石老的记录本和日记本里，我没看到过关于福利房记录。
只是看着秃老亮趴在石老旁边哭鼻子的模样，再看看眉心死纹将散不散晕迷不醒的石老，我心里莫名的痛得厉害。
第二天，我去了天甲军，私人掏钱把方州家属区产权证拿了回来。
转手又给了秃老亮五千万作为一期六栋房子的启动资金。
现在房价便宜，人工和材料也便宜，五千万，搞六栋房子绰绰有余。
中午的时候，柒妍来送饭，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海爷想做什么。但我感觉，海爷，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