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可西里山的东部还有巴颜喀拉山,都是神州三叠系分布最广、发育最好地区。
六千五百万年前,彗星撞击地球,整个蓝水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条庞大的洲际地龙海龙山龙在全世界范围内疯狂撕逼血拼,历经几百万年刺刀见红的血腥拼杀,无数洲际地龙海龙山龙被融合被啃噬成渣被湮灭被陨落之后……
可可西里山从深海中一跃而出,成为最靠近祖山的一员。
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祖山,自然能享受到莫大的好处。
受到祖山哺育,可可西里山也变成了万湖之地,神州两大母亲河的长江西源,也从可可西里山发出第一滴水。
不过两亿多岁的可可西里山现如今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地龙状态非常稳定且健康。
偶尔叫两声,属于再正常普通不过的现象。
就像是十七八岁满是荷尔蒙冰天雪地可以果奔的小伙子,偶而发个烧感个冒再咳嗽两天,再正常不过。
别说可可西里山的山龙叫了,就算是可可西里山下面的地龙叫了,也没多大的事。
最多,也就是地龙睡久了,伸个懒腰而已。
开什么玩笑?
这里可是祖山!
要是祖龙都翻身了,那还得了!
被秃子狗吵了半夜,翌日体力有些跟不上,在可可西里山西北峰下就地扎营。
这里的红景天非常多,漫山遍野一株挨着一株,就跟钢棚里的蔬菜般密集。
妥妥的大丰收。
巨量红景天让我惊喜过望,笑容满面的我又招来了高冷傲娇秃子狗的严重鄙视。
在我采摘红景天数个小时内,秃子狗就趴在烂吉普车顶扮酷装逼,俨然一幅贾府看门狗蔑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揍性。
这头孽畜,欠收拾!
很快,秃子狗就遭到了报应。
晚上一点多,天空毫无防备飘起中雨,而后转变成暴雨,最后暴雨中又夹着蚕豆大的冰粒子。
不过两个小时,荒原草甸就被暴雨淹没,各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再次被注满。
凌晨四点,烂吉普副驾驶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刨弄声,间隔时间从长到短,越来越急。
没多久,秃子狗的叫唤就响了起来。
低低沉沉,又是无助又是焦急。
等到秃子狗求救声急得不行的时候,我才不慌不忙打开后车门。
手电照耀下,秃子狗全身湿透在地上不停转圈,浑身打着摆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舌头吐得比黑无常的还要长,
绿森森的眼珠子里,也不见了昔日的威风和嚣张。
这孽畜,刚被冰雹给打惨了,狗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这就是自作孽装逼狗犯的下场。
见我只开了后车门,秃子狗有些不太高兴,嘴里呜呜嗷嗷发出抗议,最后又扛不住满天冰雹蹂躏,被迫夹着尾巴上了车。
第三天早上再次启程向东,目标锁定可可西里山主峰。
红景天采集目标已经完成,剩下的只需要在主峰下的草甸搞两头野牦牛幼崽回去,就能躺着等封山来临。
此处距离可可西里山主峰不过二十来公里,不过九十分钟就能抵达目的地。
只是在中途穿越一条无名河流的时候,我遇到了守站以来的第一波外乡。
那条河并不宽,昨夜暴雨过后,冰原解冻,水流较为湍急。
这波外乡就在河流对岸。
人不多,就两个!
早在一公里之外我就发现了这波人的车子,也对这波外乡做出初步预判。
等到走近我才发觉,这波人,不对劲。
这两个人的座驾竟然是丰田皮卡。
这车,现在不便宜。即便是卖虫草唐卡藏獒发了大财的藏族土壕也不一定上得起这款马力比普拉多还大的专用车。
而蹲在河流边上的两个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模样都和这台皮卡车完全不搭。
因为,这两人在河边做着最原始的淘金活。
在他们的身边,只有最原始的铲子、十字镐、筛子和塑料盆子。
几件装备中,也就两个人脚上穿的那双高帮雨靴最值钱。
见到我的车子开到对岸驻足,两个外乡淘金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
年轻点的淘金神色茫然,稚嫩未干的眼睛里满满的好奇和友好。
倒是旁边那中年人极其警惕,抄着塑料盆退上岸,右手摸向背后插在腰带上的长刀。
这人是西海人,少民。
刀是西海人专用的柴刀。
直接下车的我并没有跟两人打招呼,老气横秋点着烟打量河流上下,转回烂吉普取出工兵铲十字镐和钢盆。顺带还把升龙岛战利品大马士革刀挂在腰后
那一刻,那中年人猛地下眯起眼睛,即刻叫喊自己的小弟上岸。
上前一步,开了后车门,放出秃子狗。
瞬息间,那中年人马脸骤变,两只深陷眼眶的眼睛死死盯着秃子狗,嘴里冒出两句少民语言。
我懂对方的少民语,但我回的却是藏语。
现在我这幅长长伤疤加狰狞伤口的鬼样子,再配上我的烂吉普和孽畜铁包金,没人会怀疑我不是当地人。
两种语言隔着河流交汇,我能听懂他的话,对方却只能干瞪眼。
举起手中钢盆,我漠然说了两句不再搭理对方,放下大马士革刀,就此开挖。
很明显,对岸两个人是非法淘金。
但他们还有同伙!
淘金只是掩饰!
其真实目的,百分之百都是为了藏羚羊来的。
毕竟盗猎藏羚羊要拉去打靶,而非法淘金最多也就进去踩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