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本森赶紧点头,又猛地摇头,眼神慌乱,吞吞吐吐:“我,我……是来……”
我木然盯着涂本森,突然嘶声大叫:“来干什么?说!”
涂本森顿时身子一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总部超高超绝的地位,身不由已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涂本森收势不住,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桌上的水杯顿时打翻,茶杯盖飞起,直直撞在玻璃茶壶上,带翻茶壶。
整张桌面,一片狼藉!
这一幕出来,对面的宁诚面色陡变。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不可一世的涂本森,竟然会被来自小小方舟的小小的我吓得这般模样。
但凡是晓得八处的人,哪个不怕八处。
但凡是被八处处罚过的人,哪个不怕死了八处。
而我,不但不怕八处,还敢当着徐政的面,收拾涂本森!
我的这一手,足够现场所有人铭记一生。
我冷冷看着狼狈不堪的涂本森,鼻子里冷哼出声,咬着牙狞声叫喊:“涂本森!”
“你给老子小心点。老子忙完老子的事,天天拿摄像机跟你们八处……”
“但凡你们八处有任何一个人早退迟到,衣冠不整,上下班喝酒,公车私用,宴请吃喝,出入高档会所,包养小蜜二奶三公,违背总部纪律任何一项规定条令……”
“老子就报总特苏卿城!”
“老子就报总特庄驰华!”
这话出来,涂本森身边一男一女立刻沉下脸来。眼睛里径自多了九分的恐惧。
“你别不服气。”
“老子光脚不穿你穿鞋。”
我声音加重:“方州明年就解体完蛋,到时候老子最多回山里养猪。你要有那本事,出台条规定,不准老子养猪。”
“要是你没那本事出这个规定,记住老子一句话。”
我手指临空指着涂本森:“少他妈找方州麻烦,少他妈找老子麻烦!”
“老子烂命一条,跟你拼到底。”
涂本森摆着奇怪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呆呆讷讷看着我,脸色一转百变,双手局促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而在涂本森对面,宁诚却是早已看得失去了最基本的反应。
怼完宁诚,威胁过涂本森,我冲着徐政轻然颔首声音放缓:“报告徐总,山野粗人,让您见笑,给您添麻烦了。”
“晚上东来顺,我身份不配就不参加了。”
“祝各位吃好喝好。”
至始至终,徐政就坐在主位沙发岿然不动。
听到我的话,徐政慢慢抬眼,两道凌厉无匹的激光电眼戳刺我脸,眼眸深处,现出刀山火海油锅地狱的阴毒。
忽然,徐政抿嘴笑了笑,勾勾手:“行。我,就不送您了。童助理。您慢走。”
接过秘书递来的新证件,随意瞥了九分姿色的女秘书一眼。那女秘书顿时被电打了一般,立刻低头后退。
挂上新证件,我抿着嘴走到宁诚面前。
此时的宁诚早已没了方才一丝半豪的咄咄逼人,都不敢跟我对视。
“宁副总。我们方州四百万善款什么时候到位?”
宁诚不看我,嘴角扯起笑容,柔声回应:“按照程序,最迟……三十个工作日。”
“行。那就三十个工作日。”
“三十个工作日后,这个点,不见钱。我们方州在燕八千员工去你家吃饭。”
冷冷丢出这话,我昂着脑袋慢步出门。
美丽悦耳的刷卡声响起,高速电梯急速又平稳下落。
十月下旬,燕都不到六点就已经天黑。
冷风刮着,那些个金黄的梧桐和血红的枫叶满天乱飞,入眼,尽是萧瑟。
气温见着天的降,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各处传来的阴痛。
斩龙后,我被炸飞,从百米高的山崖落进金河,全身骨头断裂无数。
后来虽痊愈,但天气一变化,气血堵塞的后遗症就会显现。
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
出了总部推车绕过一台造型很别致的黑色面包车,正准备蹬车走人。
冷不丁的,面包车电动车门无声划开。
“童先生留步。”
一个很有磁性的厚实女声低低传来。
我回头的那一刻,只看见一尊琉璃仙女伫立在我眼前。
当这尊琉璃仙女映入我眼帘的时候,国子监街的灯突然亮了。
白灯宛如天光,披洒在琉璃之上,佛光炽盛间,我宛如看到了来自敦煌的飞天仙女。
“童先生,您好。我是木青青!”
“北帅是我曾祖父!”
木青青的声线很窄,但很厚实,与其仙女般的容貌不太融洽。
“木小姐找我有事?”
我和木青青握了握手,一触即松。
“很抱歉打扰您童先生,初次见面很冒昧也很唐突,请原谅。”
“有事你说。”
木青青的脸润如蜜桃,眼里带着几分的仙气:“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童先生吃个晚饭。就在东来顺。”
“有些事想要向童先生请教。”
又是东来顺!
听到东来顺三字,我心头就燃起焚天烈火。
我并不习惯这种看似套其实杀机重重的社交,对着木青青直接交底:“老卑鄙叫你来买子玉罐?”
“老北鼻!?”
明显的,对面的天女眼神眨动了好几下。
“老卑鄙!”
我轻声重复。
木青青眼波里带起层层涟漪,尽是错愕:“你叫干爷爷老……”
“卑鄙!”
我声音加重,直言无讳,无所畏惧!
我今天被徐政、文博联手收拾,王静凇这个老不死的居功至伟。
逼我捐了东西,这个仇,这个恨,这笔梁子,我他妈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