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老头摆手,拿着手里的金盒掂了掂,昏花老眼中,尽是被金盒亮瞎眼的金光。
“妈卖批。该不会是金子哦?”
嘴里喃喃自语,保安老头小心戒备回望我,掏出把小刀硬生生要将金盒撬开。 保安老头全力一撬并没有撬开金盒,反倒是小刀擦着金盒下去,直直杀进自己脚背。
顿时间,鲜血狂流。
“日尼玛。蛐蛐棺材。蛐蛐棺材。”
保安老头凄惨痛嚎,同时,也认出这个金盒!
“狗日的小龟儿子拿棺材害我。我日他仙人板板……”
“表让我逮到你。痛死我了。”
嘴里爆骂,保安老头惊恐万状将金棺材扔得远远的,一瘸一拐往保安亭狂奔,不住叫着救命。
“大爷。蛐蛐棺材你不要。我捡了。”
保安老头闻声回头,就像是看傻逼一样看我:“你捡。你捡。捡回去给你当棺材。”
保安老头走后,我捡起带血的金盒。
这是个微型版的金棺材!
纯金!
金棺材只有火柴盒大小,纯手工打造。虽然很小,但做工却非常精细。
棺材正面头板刻着个福字,侧面与背面刻五只捧寿蝙蝠,搁脚一圈满刻莲花。
这种形制图案的棺材正是老燕都城大富人家寿棺的原型。
不同的是,在金棺材的大板上,纂刻着两只惟妙惟肖的蛐蛐。
一只黑头,一只粉青!
保安的鲜血就凝结在两只蛐蛐身体上,在阳光照射下仿佛活了过来。
拿着金棺材,我有些难以置信。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竟然是装蛐蛐的纯金棺材。
什么样牛逼到爆炸的人才有这般的阔绰豪气给两只蛐蛐做金棺材。
还用的是全福永胜的蛐蛐罐?
全福永胜,连国博都没有!
两件好玩意落我手里,我也毫不气揣进背包。
大柳树守到晚上,踏着月色回到方州家属区。
白白的月光下,被炸塌的楼房就像是一头头支离破碎的怪兽,像极了末世的废墟,叫人不寒而栗。
而四面的豪宅高楼又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几天摸索,我已经在废墟里找到了一条可以节省六分钟的近道。
抄着近道穿过体育场回宿舍,老远的,就看到一群小怪物在追打!
“臭哑巴,有种特么别跑。”
“你三点位,你,八点位,我十一点位,三面合围,弄死他……”
月光下,一只小猴子在七八个小怪物的包抄下左突右闪,连连躲开好几只小怪物的包围,直往我宿舍狂奔。
几只小怪物在身后狂追不舍。
眼看着小猴子就要冲进宿舍楼,突然两个骑山地车的大男孩赶到,将小猴子撞翻在地。
跟着,小怪物们蜂拥而上摁住小猴子。
“胜利咯,抓住哑巴咯……”
“臭哑巴,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好吃的都给我们交出来。”
小猴子一只手死死护着怀里的书包,一只手攥着半截砖头疯狂在空中疯狂乱打,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怪吼。
“一,一,壶,啊,古……”
“死,丝……”
即便是被众人围着,小猴子也没有丝毫惧怕。
小怪物们连着挨了小猴子几下,嗷嗷叫痛跑了老远。
两个大男孩奋力摁住小猴子手抢了砖头,连扇了小猴子好几下,打得小猴子鼻血长流。
跟着一把夺过小猴子书包,从中掏出大把大把零食玩具。
“胜利咯。”
“战利品。”
眼见零食玩具被抢,小猴子挣扎爬起要抢回来却人推倒。
发了狠的小猴子红了眼,怪吼一声,手伸进从书包,沾着鼻血的手唰的下掏出件东西:“啊——”
月光下,一把银白色的袖珍手枪泛起最阴寒的银光。
啪!
一颗石头过来打在小猴子手腕。
“桉熠!”
小猴子身子大震,急速抬头,看见我过来,浑身巨颤,嘴里哦哦啊啊狂嘶乱吼,跑到我跟前抱着我腿不住的吼,又不住的哭。
见着大人,那群小怪物们叫着掩护,立刻有组织飞速撤退,翻的翻墙,钻的钻洞,几分钟就跑没影。
“没事。我知道。你给带我的月饼,还有进口的水果……”
“能吃。好吃。”
掉在的地上的月饼虽然碎了,但包装依旧完好。水果也很可口。
“你是第一个给我送月饼的,谢谢。”
“有进步。死字说得很溜。”
老半响,抽搐不止的小桉熠才松缓下来,胸口却一直在抽,小小的脸依旧扭曲得吓人。
牵着他手上了五楼,第一件事就是将紧握在小桉熠手中的袖珍手枪拿了过来。
这支手枪让我很吃惊。
P.S.M袖珍手枪,弹容量8发。
不是模型,是真枪。
长度不过十五厘米,重九两。
里边有一颗子弹,已上膛。
这是大毛间谍专用暗杀枪,近距离可击穿避弹衣。
八十年代冷战时期,这种枪曾令西方闻风丧胆。
看着小桉熠还在疯狂扭抽搐的小脸,我没有问枪的来历,关了保险放回书包。
脱掉小桉熠衣服,止住鼻血,擦去他脸上污泥,我又烧了热水对小桉熠淤青处做了热敷。
裹在被褥里的小桉熠又抽了好一会,情绪呼吸恢复正常。
颤颤抖抖从书包内夹层掏出块肉干塞在我手里,不停打着手语,费尽开口。
“瓮壶……芾,吃!”
前几天手把手的教习,小桉熠的吃字说得特别的流利。
每次来,小家伙书包里零食水果就塞得满满当当,也算是个小吃货。
嗯。
性子也有点狠!
来历也有些神秘!
那把枪,就能说明一切!
“童!”
“童叔!”
“来,先复习。错了罚站。”
捏着小桉熠咽喉,教授发声继续开启。
刚教两个字,忽然砰的声巨响炸裂,单薄的宿舍门发出巨大的哀鸣飞进厅。
跟着两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卧室!
乍见我正掐着小桉熠脖子,再看小桉熠锁在被窝又鼻青脸肿,两个人顿时露出尸山血海的杀意,不由分说将我放倒,脑袋重重摁在床上。
“找枪!”
“桉熠有没有事?”
“桉熠,桉熠……”
一个急切中夹着惊慌的女中音响起,人已经到了卧室。
“桉熠。”
“桉熠别怕,妈妈来救你了。妈妈在这。别怕。”
被大擒拿手摁在床上,我只看见一个纤秀的身影紧紧抱着小桉熠,安慰亲吻。
“报告,枪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