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时间很长。
起初有点霸道,像极了前一个小时的疯狂开端。
后来的混乱也像。
在南桑红着眼睛和脸拉下他衣服。
很小声但就是喊出他名字,像是要他强迫。
但其实更是她在明晃晃的主动出现后。
突然就停了。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景深叫的停。
脑袋垂下,额头大汗淋漓。
一口又一口的深深呼吸。
在南桑有点不解,咬着唇拽拽他继续后。
抬起满是情欲的眸子。
眼尾潮红的盯着她。
嘴巴开合似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只是扒了瞬凌乱又潮湿的发,深呼吸一口气再一口气,吻重新落下。
霸道没两下。
变成温柔,像是水一般。
眉梢、颤动的长睫、悸动悬在鼻尖的汗水,嫣红微微开启的唇瓣。
全都如此。
南桑最开始有点懵,后来很紧张和害羞,到突然停了后变成茫然。
还想问你为什么停了?
不是都说好了吗?
虽然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双方都情愿的事说成是你情愿,我不情愿,像是有什么……怪癖?
但我们说好了啊。
随着轻吻落下,没说出来。
男人喜欢的可能是直入主题。
但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喜欢的都是前奏和后续。
她以为这是前奏。
羞到依旧酸麻的双腿还是麻的,但是很暖,还很心软。
像个没脾气的猫一样,靠在他怀里,由他只是吻。
没察觉到景深蓬发的情欲,在她无法忽视的主动下,像是潮水般急速褪去,不是身体,是心脏和大脑。
午夜来临。
亲吻结束。
南桑不在地板也不在他怀里。
在他身上。
通红悸动带着汗的脸趴在他肩膀。
南桑感觉他身上有点凉,但贴久了又有点温热。
说不上来,却是舒服的。
她想动一动。
又不太想。
一是景深的手轻覆在她脖颈上。
二是恰恰好,她有点自卑的头发被偏到了一边。
南桑暗搓搓的想。
他说不嫌弃,但她都嫌弃,他怎么会不嫌弃?
不动不动不能动,动了闻到了,好破坏气氛。
这想法在景深鼻息贴着她脖颈后,更坚定了。
还想抬手把头发再拨一拨,以防万一。
“我很……”
南桑小动作的手顿住,哑哑的,很小声的问,“什么?”
景深没说,南桑也没再问。
在冲锋衣被景深拎起来盖在他们俩人身上。
景深手一下下轻轻摩擦她后背,似是安抚后,微微动了下,往前爬了爬。
和他一样,鼻息挨着他脖颈跳动的脉搏,闻他身上有汗但还是很好闻的味道。
南桑其实有话想问。
你妹妹为什么死了。
你做伤害她的事了吗?她最后原谅你了吗?
还有,我们发生过很多次关系,和你做这些,我感觉很习惯,也很喜欢。
这么说可能有点小气,但你不能在说你家事后不过几秒,就和我这样那样。
尤其是前一秒你说你妹妹去世了,接着就吻我。
这样有点奇怪,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睡吧。”
景深的两个字,让南桑的困倦突然来袭,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真的想说,却说不出来了。
尤其是冲锋衣里他的手许是安抚她太久,带上了暖意。
一下下很娴熟的安抚下,南桑闭眼睡了。
很困倦,但之前睡的时间太长,这场觉的开始不太踏实。
身下从硬中带着软,突然变成硬邦邦。
因为都有体温的暖,南桑眼睛睁开条缝,没彻底醒,似醒非醒。
她看到景深起来了。
挪动她的腿,垂眸让冲锋衣把蜷缩的她盖全。
随后穿上黑色短袖,坐在她身边。
很违和,又不是那么违和的把下巴垫在膝盖上,定定的看着她。
就在身边,但不亲密,因为没抱没吻没挨着。
俩人之间像是有条线就这么划开了,泾渭分明,不能交集。
南桑心里突然有点不满。
没做到最后她清楚。
但还被抱着,好似就是伴了。
现在不抱了,和她像是要划清界限,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答应做伴说的话她似懂非懂,但很霸道,似捅破了天都不愿反悔。
结果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又像是要反悔了。
只是扯虎皮说大话吗?
南桑想嘀咕,你怎么有点懦弱啊。
跟你现在通缉犯的身份,还有清贵的长相,以及那个叫陈雪女孩的崇拜半点不符合。
她真的想说,还有点说不清楚的气闷。
好想好想拧他一把,骂他没担当,就是个纸老虎,胆小鬼。
但今晚被折腾的太厉害,加上身子本身还是虚的,头上汗不断,颠簸反复,浅眠期后没撑住来的沉睡期。
想着拧他,但其实是勇敢又温柔,想主动伸出去拉他靠近她一点的手指只是动动,便彻底睡沉了。
隔天南桑再醒来,没有人了。
她心脏猛的一咯噔。
窗口是开着的,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所以屋里不算暗淡。
但门是关着的。
南桑额头瞬间溢出了汗。
扶着地面坐起身,第一反应该爬起来去开门。
却下意识喊了人名,“景柏。”
没有回应。
南桑把盖着的冲锋衣草草披上,手扶着墙面想爬起来。
脚步声快速漫近,似奔跑后,门突然开了。
暗淡的光线变成大亮,随之一起的还有男人的影子。
南桑突兀冒出的巨大恐慌转瞬间烟消云散,打着颤已经微微屈起的腿放下,靠着玻璃,坐下了。
浅浅呼吸一瞬,偏脸对走近单膝蹲下皱着眉的景深笑,“你去哪了?”
她没说被吓着。
好像还有点像是幽闭恐惧症,又不太像。
额头顶着汗,脸色苍白,有点哆嗦的手背后,笑容看着情绪很稳定。
景深定定的看她几秒,抽纸给她擦汗,“别怕。”
南桑微怔。
景深把汗擦干净,蹲在她身边拉出她双手。
垂眸一点点的捏有点颤抖的指骨,触及还青紫的指尖顿了瞬,抬头看向南桑。
和南桑情绪一样稳定,“六天。”
景深对南桑笑笑,“六天后我会带你离开这里,送你回家。以后你再不会被关,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关着门的房间里。”
他像是知道南桑额头的汗还有哆嗦的手是怎么回事,侧身额起下巴,对向窗口和门,“我早上去找水洗衣服,顺便给你挖个你能单独上,不用看见我背影感觉不好意思的厕所。这边大概率有蛇,但是无毒。我带了硫磺粉,分给厕所后剩的不多。分六天的话,如果你自己在这,只够洒在小窗口。”
他回身,“在这个平台这个玻璃房,你在,我就会在,哪怕是门关上了,也不用怕。”
南桑脸还是白,带着惊吓后的恐慌余韵,却开了口。
“景柏。”
景深恩了一声。
“两次。”
南桑眼睛从正常的开合,变成瞪圆了,晶闪且明亮,“我醒来喊了你一次,刚才又一次。”
南桑嘴巴嘟了起来。
有点没血色的苍白,却又娇又明媚,噘着嘴说:“你要强迫亲我两次。”
她指着,含糊说:“不要昨晚那种,我还没有漱口。要啾啾啾。”
话音落地。
她像是已经料定懦弱、胆小、说话不算话、没担当、没责任心,条条件件没踩杨浅的渣男雷点。
但是踩了忠叔雷点的景深不会主动。
她身子前倾,很快且甜的在景深唇上亲了两下。
乌黑的眼睛对他笑成了月牙,偏脸看向门,哇了一声,很幸福的说:“今天天气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