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士聊的是顶楼一个来治痛经的。
她们说花这大价钱治,不如直接生个孩子。
听见景深问,细细打量眼他的脸,声音莫名小了几度。
说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生了孩子后,就不痛经了。
景深抬脚走了,在门口看里面安静躺着的南桑。
在她睁眼后进去,和她带着笑和他说话一样,提起笑。
南桑在躺到第三天的时候,疼痛缓解。
精气神跟着回来了,缠着景深要回家。
景深确定她好了,找医生开了点补气血的药,带她回家了。
南桑重新活泼了起来。
像是没因为例假来了,而不声不响的疼晕过去无数次。
在家里和之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爬上爬下。
景深除了和国外工程师对接庄园的重建外,还多了项忙碌。
给南桑煲补气血的药膳,腻腻的血燕朝她嘴里灌。
在南桑苦着脸想闹的时候,安抚的亲亲她。
南桑不闹了。
一天三顿的喝,吃大补的药膳。
打着哈欠在沙发上爬一会,因为血气充足,昏昏欲睡。
景深会过来摸摸她的掌心和脚心,确定温热,给她盖上毯子。
一月底。
景深接到秦旭关于划分地盘的最终决案。
他打给秦旭:“方阳集团占北部的上峰?”
“对。”秦旭问:“不妥吗?”
方阳集团什么都做。
从酒店到大型的商超,旗下甚至还有服装品牌。
但……不够看。
在京市,做五星级全球连锁酒店的太多,只入资里头的就有五六家。
更别提商场了。
景深最开始把他放进入资名单,除了因为他们家的财务干净,没有大型的抵押,和风险性产业,还因为当家人很保守。
不管投资什么新型行业,都是一点点的朝里砸钱,有点收益就大气点,不行就及时止损。
干净,有野心,但也很胆小,这种人,是南桑能拿捏得住的。
现在突然冒出来,占了北部项目百分之三十的地盘……
景深倒不怕他和秦旭有什么利益往来。
只是怕他不成气候,以后干净的产业被对家泼脏水,没能力反驳被挤下去,给他找麻烦。
景深没说行不行,把电话挂断。
找自己的人查方阳集团的底。
隔天下午,电话进来了。
景深翻开传真过来的资料,眯眼:“换老总了?”
“对,一个月前换的,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手段,从前一堆瞧不起他家的,都闭了嘴,被分到第二梯队都不敢吭声。”
景深给南桑找以后的合作伙伴也好,别的也罢。
第一守则是好拿捏、本分。
换了自己,便不同。
他之所以用秦旭。
是因为他不怕事,手段也够毒。
不会像是别的职业经理人,唯唯诺诺,什么都要请示。
简单来说,是能少烦点他。
用方阳集团……
景深垂眸看新任当家人的资料,和秦旭是一挂的。
很明显,可以自己料理好自己的那摊事,不会来烦他。
而且方阳干净的前身在那放着。
北部的项目更是干净。
有能力的当家人,和干净的底子,身上没有大型抵押,没有有风险性的企业。
被人泼脏水和招惹上官司的可能性便极低。
看着的确可以为上峰。
但……
景深定定的看着他的资料,起身去书房里找出秦旭的资料。
两厢对比后眯眼。
感觉俩人的资料未免有点太像了。
最像的是,不是京市知根知底的人,是从没在京市露过面,海外跑来的新面孔。
一阵冷风从开了条缝透气的窗户中漫出。
景深莫名回眸,一眼和门框处漏出的一只眼睛对视上了。
两秒后。
南桑推开门,眼睛纯良无辜:“我想上厕所。”
景深把资料放下,走近弯腰把南桑抱起来。
南桑揽着他的脖颈,从他肩膀处看向书桌上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的纸张,瞳孔忽明忽暗。
距离京市政商名流划分地盘结束还有一个礼拜,景深找人把入资划分地盘多的人,尤其是方阳集团的当家人和财务状况一查再查。
什么都没查到。
和资料上写的一般无二。
家底干净,没有风险性企业,新任当家人有能力,可以撑得起大场面,不会给他找麻烦。
景深却依旧没签字。
像是不着急,也像是没想好,在犹豫,亦或者是心里有属意的其他上峰人选。
这晚。
南桑进浴室后拎出手机,看已读却不回的消息,把手机按灭。
出去抱起水杯小口小口的看着像是在喝。
在景深来了后举高让他喝。
景深不想喝。
南桑不依不饶的撒娇。
景深喝了。
哄着南桑喝药羹。
南桑喝完皱鼻子。
药羹再好喝,还是以药为基底,多了点说不出的药味。
南桑在嘴里被塞了颗糖后,皱起的鼻子松开。
抬眸噘嘴找景深要亲亲。
自打之前火热到像是下一秒就会旖旎的几天过去后。
景深没找南桑亲过,南桑也没找景深亲过。
景深垂眸看她隐隐漫着甜的唇,低头摸索着,一点点的轻舐她内里的香甜。
在南桑含糊说困,要和他一起睡的时候,莫名的,不符合生物钟的泛起了困。
南桑在景深闭眼后从他身下起来,脚踩在地面。
把杯子里残存的住院那几天,她偷摸藏起来的安眠药粉末倒掉。
去衣柜随手扯了件漆黑的羽绒服套上。
是景深的。
南桑把拉链拉到头,套了条厚裤子,扣上棒球帽,在黑夜里,踏出了家门,没走大门,从后面七拐八拐出去。
南桑找人借个手机,打给秦旭,抬眸看漆黑无星的夜,“是我。”
秦旭那端的背景音嘈杂,人声却很清晰,像是明知故问一般,“谁?”
南桑眉眼轻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知道吗?且在算计着等我主动出来找你。”
“所以……”秦旭笑:“声音这么好听的主人,到底是谁啊。”
“我是南桑。”她眯眼:“还满意吗?”
秦旭在半小时后驱车开近远处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女人。
黑色的宽大羽绒服和黑色的棒球帽看着像是把她淹没了。
只剩下白到隐隐像是发着光的侧脸和下巴,在黑夜中熠熠夺目。
秦旭按下驾驶座的窗户。
胳膊探出,下巴垫在上面,“您好啊,我的财神爷。”
他说话很温和,可上下打量南桑的眼神却僭越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