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发完后就在等南桑的回复。
等了十分钟,没等到,只等到南桑的头像暗了。
秦旭盯着,轻轻的笑了,“原来……真的是你啊。”
秦旭是头狼,还是一头桀骜不驯,不甘于人下,野心勃勃的狼。
他一直都在好奇,这突然冒出来找上他,问他可愿意一步登天,也在一步步的送他登天,要把景深拉下马的人是谁。
寻觅了近两个月,京市政商名流的资料翻了一遍又一遍,只有一个人符合。
本怎么都不该,毕竟人尽皆知,这人已经进去了。
有景深在上面压着,别说出来,就算是打听点她的消息都难如登天。
但除了她,秦旭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又有谁和景深有大渊源到能左右景深的一举一动,且有这么大的仇。
哪怕是将北部拱手送给他,也要把景深彻底拉下马。
想来想去。
只有和景深青梅竹马,本该相依为命,却反目成仇,且不死不休的南桑了。
跟了秦旭多年的王杰探究道:“借吗?”
秦旭一直在放高利贷,因为这个,才能得罪了那么多人,却从全是杀手的国外全身而退,回了京市。
王杰跟他多年,很会看人。
他不喜江州。
因为这厮半点也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
江家日落西山,他身上可抵押的产业寥寥。
五个亿已经是狮子大开口,还条件多的要命。
不准对外透露他找人借钱,不到还款日期,不准出现在他面前,和他联系。
压根就没想过。
就江家现在这个样,江老爷子垂垂老矣,江家也没半个在明面能说上话的人。
整个京市,除了他们,谁还会把钱借给他。
求人没个求人样,反倒像是别人求他。
秦旭合上手机,垂眸看膝盖上属于江州的资料。
手指轻轻叩击着膝盖,幽幽道:“你说,江州为什么要出来借钱。”
王杰摇头:“不知道。”
江老爷子当初机关算尽和南桑扯在一起,连累的整个江家旁支的子弟都被从系统里撸了下来。
公司被对家联手算计,股票一降再降。
参与其中的分家,通通赔了个底朝天,日日堵在江家门口要个说法。
谁知道江州这时候为什么要钱。
想到这,王杰皱眉:“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要钱没用啊。”
江家落到这个下场,是因为当初大张旗鼓的巴结南桑,相当于变相的得罪了景深。
这种时候,有钱不是福,是罪,会被直接瓜分。
秦旭笑说:“因为他缺钱。”
人出来借钱,只有一个原因。
简单又粗暴的厉害,因为他缺钱。
秦旭为了查那大手笔直接许诺给他一百亿现金加上整个北部项目的人是谁。
翻遍了京市政商名流的资料。
整个京市,能有这么多现金流的。
只有一个人……江州。
别人不知道,但秦旭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他之前混的地界和酋州挨的很近。
那年有个疯子似的亚裔男人。
开着越野车穿梭在枪林弹雨中,不要命的抢金子。
他姓江,来自京市。
和资料上江州消失一年的时间吻合。
和他后来去南城,许多人都不信,像是个煞笔似的扬言要买北棠股份的行为也吻合。
如果秦旭没算错的话,江州手里最少得有上千亿。
他的钱呢?
还有。
愿意把北部全部奉上的南桑,又哪来的一百亿给他,并且愿意为江州作保。
秦旭喃喃:“江州……南桑。”
谈婚论嫁、初恋女友、婚礼上苟合、屡屡纠缠不休。
秦旭想,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的意思是……江州的钱……
秦旭蓦地噗噗噗的笑了。
笑的前俯后仰。
笑到眼底精光乍现,贪婪到眼底红光闪烁:“江州的上千亿……在南桑那。”
……
江州在隔天接到电话,到约定地点,见到了秦旭。
有些人只是眉眼,就能辩出喜恶。
秦旭穿着一身西服,看着有点温雅书生的气场。
但江州只是一眼,就有点不喜。
因为这人的长相很野,剑眉鹰眼勾鼻薄唇。
唇角勾起笑的样子,精明到像是一只想要算计你的狐狸。
江州瞳孔闪烁不定,走上前额首:“你是汇龙的老板?”
“恩。”秦旭额首,浅笑道:“免贵姓秦,为旭。”
江州搭上他的手:“江州。”
江州是接了电话来的,以为板上钉钉。
他需要做的只是签合同公证,划账。
可却不是这样。
秦旭迟迟不朝正事上提。
话里话外的说江家现在的处境日落西山,无力可回天。
江州按下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旭说:“五个亿,我不借。”
秦旭抬手:“要借,就是二十亿,我要你指出的江家产业,还有江家的宅院,不动产,地皮,甚至于你家的佣人。”
江州愣住。
秦旭翘脚笑:“想说什么您尽管说。”
“这些并不值钱。”
江州家的地是早些年系统分下来的,地段好,面积大。
但不值几个钱。
秦旭要的这些,全部算是,市场价十个亿都不值。
从哪算来的二十个亿。
尤其是他长了一张精明到极点的脸,压根就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秦旭手中的茶盏朝实木茶几上轻叩,理了理身上的西服,笑的温和中带了蛊惑:“加上您,就值了啊。”
江州皱眉:“你说什么呢。”
“一个月,如果您还的上,我分文利息都不收,如果还不上,我说的这些,还有您十年的卖身契,归我。”
江州启唇:“你到底是谁?”
秦旭从怀里掏出名片递过去:“北棠职业经理人,秦旭。”
江州定定的看着名片上的‘北棠’二字,抬眸吐字,“滚你妈的。”
王杰看着江州拂袖而去的背影,“他不会借的。”
江家不管从哪看,都要钱无用,而且钱亮出去,对现在的江家来说,真的是招灾。
秦旭轻轻吹了口茶,眯眼轻笑,笃定非常,“他会回来的。”
江州开车回家了。
距离家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停下,坐在车里看门口停的熙熙攘攘的车。
哪地的都有,全都是从前逢年过节,大老远跑来给江家的老祖宗送礼的。
从前是阿谀奉承。
如今……是来指责的。
指责江老爷子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变得一无所有。
更甚者,还指着江老爷子破口大骂。
把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发家,又到底是倚靠着什么发家,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