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看着这样的江州,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她点了头,“我知道了。”
江州看了眼天色,走近把南桑拉到怀里,沉默几秒轻声说:“这个婚,今儿我是肯定要定的。”
南桑知道。
这也是她越来越恶心江州的原因,她没说,像是失落的哦了一声。
江州搂着她的力道紧了紧,“但我会护着你,不让杨蓉伤你。”
南桑柔声回应,“好。”
江州没像之前急色的亲吻南桑的唇,在额头上轻吻一瞬,转身走了。
南桑睡了俩小时。
爬起来换上衣服化了妆想去公司看看情况。
开机的手机进来陈绍南的电话。
陈绍南笑笑:“我就知道,在知道景哥没事后,你一定会开机。”
南桑嘴巴开合半响,笑笑:“有事吗?”
“景哥说有公司的要交代,让你来一趟。”
南桑坐车去医院,到走廊的时候怔愣了瞬。
走廊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公司的高层。
方静也在其中。
方静把南桑拉到一边,“你又不是公司的高层,怎么会来这?谁通知你的?还有,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去公司?”
南桑想开口,方律师从景深的病房出来,“桑总,请。”
话音一落。
走廊里密密麻麻的人纷纷侧目,看向南桑。
南桑没和方静解释,整理了衣服,走到病房门口开门。
景深虽然只有小腹处一道外伤,别的地没有受伤。但罩着呼吸器高烧昏迷的时候看着憔悴又虚弱,像是病入膏肓。
现下脱离了危险,不再高烧,憔悴和虚弱便减半了。
不像将死,看着只是苍白。
因为脸色和唇的苍白,眼眸便越加的漆黑。
半靠床头,抬眸看南桑。
南桑和他对视一眼,抬脚走近,在床边停下,和陈绍南并肩。几秒后,牵住陈绍南的手,紧扣。
陈绍南怔了瞬。
南桑抬眸对他笑笑。
确认身后景深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笑容更灿烂了点。
没关的病房门在方律师的邀请下一个个的进来北棠的高层。
想凑上来嘘寒问暖时,景深抬手阻住。
在病房里人乌泱泱站不下后。
嘴巴开合一瞬,吐出的却是气音。
景深没再说,示意方律师说。
方律师在众目睽睽下打开文件开始宣读。
助理办南桑即刻调任北棠副总经理,全权负责公司的一切事务。
场中哗然声不断。
方律师继续。
宣读南桑是公司除却景深外的唯二控股人。
是景深妻弟的未婚妻,她是景深的嫂子。
南桑在看见医院这么多人的刹那,就隐约有感觉,在方律师宣读完后还是看了眼景深。
景深像是有点坐不住了。
多年来挺直的背脊朝后,靠近病床靠背,脑袋轻倚。
因为这个坐姿。
病号服贴着前胸,把上半身的弧度完整的勾勒了出来。
景深看过多少次南桑的身子。
南桑便看过多少次景深的肌肉,不止看过,还摸过。
不是发达的那种,很性感,把衬衫勾勒的很完美。
现下,胸前凹了下去,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根根肋骨。
随着景深艰难的呼吸,微微的起伏。
南桑在病房喧闹起来后没再看,牵着陈绍南,落落大方高不可攀的朝前一步,额首道:“我是南桑,你们的新任副总。”
南桑没和景深说话,也没在病房多待,在等着汇报工作的高层簇拥下朝外走。
“桑桑。”
南桑在人群中回头。
陈绍南站在病房门口,定定的看着穿着简单,但是气场强大到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被瞩目的南桑,笑笑说:“去忙吧。”
南桑对他也笑笑,点头走了。
路上在群里下达了上任后的第一道指令。
景深的病情三缄其口,她和景深的关系三缄其口。
群里应下。
南桑坐车去公司。
公司没多余的办公室。
南桑在已经知道消息的助理办簇拥下,进了景深的办公室。
南桑挑眉,“你们效率挺高。”
北棠助理办的工作忙一阵闲一阵,效率其实看不出来。
这瞬间看出来了。
她从医院回来,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但景深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妥当了。
茶杯摆件等等都换成了新的。
而且一眼看就是女士的。
就连椅子都从原来的黑色变成了白色。
南桑坐上转动了一瞬。
很合适,像是专门为她打造的。
助理办经理说:“昨晚就收到了景总的消息,让我把他的办公室收拾出来,今早迎接副总,还给我报了您的尺寸,让我为您定椅子。”
南桑敛眉几秒,“昨晚几点?”
“凌晨三点,我今早醒来就开始操办了。”经理问:“您真是景总的嫂子吗?”
经理也被叫去医院了,刚知道的时候瞠目结舌。
没人比她再清楚景深和面前这位漂亮到惊人的南桑关系有多疏离。
这么久了,她甚至一次都没听到景深叫她的名字。
一直唤的都是‘新来的实习生’。
和南桑一起去参加应酬的助理或者是别的部门的也是这么说。
如果不是知道景深结婚了,她甚至怀疑景深的取向不正常。
南桑转动椅子看向落地窗,几秒后恩了一声。
回头对她灿然一笑,“我是他的嫂子。”
助理办经理没再说。
南桑也没再说。
在汇报工作的开始排队敲门时。
极快的屏蔽杂念,进入工作状态。
四个月前的南桑,对工程进度,财务报表,开槽项目等等等,凡是和土地开发相关的,一窍不通。
四个月后的南桑因为在最难工程部待了两个月,被景深手把手教着能看懂工程架构,能画最基本的工程草图。
后进助理办,处理的一直是最琐碎的全部门的工作汇总。
再加上跟着景深和与北部相关的政商名流应酬。
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接手了北棠的工作。
有难度,但是却没磕绊。
坐在北棠最高掌权者的办公室。
高效又严谨的一份份过文件。
颦眉签字勾画更优的方案。
淡定自若毫不怯场的指挥着偌大的北棠,在茫然和混乱了七天后,恢复有条不乱。
南桑中午没吃饭,还在办公室。
手机铃声一上午不停的响。
现在又响了。
她随手接起,开了外音,“说。”
“桑姐。”
南桑笔尖微顿,把外音关了,拎起手机放在耳边,重新看手头的文件,“怎么了?”
“江少爷把订婚现场砸了,江家和杨家的定亲估摸着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