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满头大汗:“出大事了。”
南桑下沙发披上大衣推开门。
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怔住。
南桑涉嫌组织卖Y、聚众赌博、行贿、寻隙滋事、威胁恐吓他人、以及车祸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在大年二十八被逮捕。
办公室里贴满了墙面的照片,和堆了三层书架的录像带,就是证据。
南桑盘着发,穿着一身黑衣,翘脚坐在审讯室冰凉的铁凳子上摆弄指甲。
只一句,要见马辉。
马辉在深夜来了,抬手示意把录像关了。
笑眯眯的看向南桑。
南桑环胸冷淡道:“大过年的,你是想让谁不好过。”
马辉笑:“你的意思是,你办公室的那些,你全都有备份。”
“不然呢?”南桑冷笑。
马辉点头,拎出手机打电话:“联系黑,查她身边所有人国外的邮箱,全部。”
电话挂断,马辉重新看向南桑,唇角的笑没了,“知道景深是怎么爬起来的吗?”
南桑皱眉没说话。
马辉开始说起了景深的往事。
景深刚来京市地下的时候,身后无根基无靠山。
他跟京市的一个大佬当马仔。
三个月,分到了一家商务会所。
因为商务会所,他结识了数不清的京市权贵。
保留了把柄不假,给的利益却更多。
他因为前身是出色的检察官。
轻而易举的知道怎么踩着法律的边缘线大肆敛财。
他要得少,给得多,让自己和那些人牢牢的绑在一起。
京市是标准的权利漩涡中心。
在其中的人,谁没点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想弄死个人分分钟的事。
不弄死,是因为有利可图。
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就是利益纠缠。
景深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朝上爬,爬了整三年,才爬到了如今的位子。
可即便是他,也不敢对京市的人这样大肆出手。
因为哪怕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马辉说:“桑姐,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可身后却无靠山和根基。没人能保你出去,也没人愿意保你出去,你会死在这里。”
南桑开口:“景深是我丈夫。”
南桑知道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的道理。
可也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所以她才在和景深结婚后,对这些人下手,想把他们握在自己的手里。
南桑蓦地站起身,狠拍了下桌面,眼神狠辣又阴毒:“你们是不是忘了,景深背后有钟家!我是他太太,你们敢动我,试试!”
马辉挑眉,眼底隐带不屑:“可景深把你卖了啊。”
景深在今早八点十分朝圈子里放了个消息。
南桑所在的赌场对外出售。
起售价,一元。
一块钱不是钱,是信号。
意思是,他和南桑没关系了。
当初他们之所以进南桑的赌场,就是因为那赌场的名字写的是景深,而南桑也是他太太。
这代表他愿意给南桑撑腰。也代表如果他们在那出了事,他会给兜底。
这是圈子里不用说都知道的道理。
可后来景深再没去过,再后,南桑在外胡来的消息出来后,无数的人联系景深,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翻脸。
景深说等。
等到今早,信号出现。
一群被南桑按在地下侮辱的人,群起而攻之。
要把身后无人的南桑直接按死在牢里。
马辉抬头对南桑笑:“他们不止找了景深,还找了南镇,问你南桑在外胡作非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爸说他不管,南家不管,景深不问,南桑,别看你婚礼风光,但你身后无人无家族无靠山。”
他站起身,眼底阴鸷满布,“谁给你的胆子在老子头上撒野!”
哗啦啦。
厚重的资料,摔在了南桑脸上。
资料往下飞洒。
落在地面的赫然是一张张南桑从前威逼利诱拍下的照片。
南桑定定的看了几眼。
拍在桌面的双手缓慢的握成拳。
她唇角勾起笑,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你敢吗?!”
她偏过脸,看向一边的玻璃,吼出声:“你们敢吗?!”
南桑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你们在哪个圈子混的你们清楚!我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转头看向马辉。
蓦地重重的一巴掌扇下,冷酷道:“尤其是你!”
南桑手里捏着的把柄,全是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不信,他们敢真的撕破脸。
马辉舔了舔后槽牙,蓦地抬手拽住南桑的脑袋,狠狠的砸在冰凉的桌面。
他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低语:“你自己都不讲王法,还指望着我们和你玩王法,桑姐,你脑子瓦特了吧。”
“在地下混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是蟑螂、是老鼠、是臭虫,他们没有一星半点的机会见得了光,说碾死,随随便就能碾死。”
“想来威胁我们的前提是你的手要干净,让我们找不到把柄。你个混地下的,手比谁都要脏,一堆的把柄,却没人给你做靠山。你竟然还想反过头来威胁我们?”
“南桑,在景深把你卖了的那一秒,你就已经是个无人给收尸的死人了,就算是活下来,也是不人不鬼。”
南桑被推倒在地面。
马辉整了整衣服,出去前回眸看了她一眼,不屑道:“一个什么都没有,被景深临时拿来充新娘,还被万人轮过的娘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什么东西,晦气!”
伴随着冰凉的铁门被关上。
南桑呆怔在地。
南桑在审讯室里过完了大年二十八。
大年二十九。
南桑海外的邮箱被破。
马辉当着她的面点了格式化。
南桑抬头看他:“我名下有四十七家厂子,我要和杨浅对话。”
南桑在大年二十九的傍晚打通了杨浅的电话,“帮帮我。”
杨浅笑:“景深来找过我。”
“说什么了?”
“说只要我和你划清界限,再不联系。他可以把你舅舅的坟给我掘开,让我把他的骨灰丢进湖里喂鱼。”
南桑哑声说:“他没那个资格。”
“有啊,他是你的丈夫,虽然没领证,却依旧是丈夫。”
南桑垂首,几秒后低声说:“你怎么选的?”
“我们从今天开始没关系了。”杨浅说:“景深比我想象中要狠的多,你也比我想像中要没用的多。小桑桑,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