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眉眼暗沉的盯着像是拿捏住她的景深。
不得不承认,她不是像被拿捏了,就是被拿捏住了。
不管景深为什么和她结婚,这个婚暂时都不能离,虽然俩人压根就没领结婚证,景深的样子看着也像是没打算和她领。
南桑沉郁的脸扬起笑:“请问您的条件。”
“我要杨浅名下的赌场。”
杨浅名下的赌场被南桑要来了。
景深没理南桑的皱眉,“我要那个赌场写我的名字,若你同意,我地下全部的盘子,都给你。”
他唇角蓦地勾起笑,语气幽幽道:“桑姐。”
别人喊桑姐,南桑没什么感觉。
景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得她莫名感觉像是被嘲笑了。
她思考了几秒,“我要经营权。”
“可。”
约定了傍晚签文件,话题到此结束。
景深起身收拾了碗筷,回去洗澡换衣服,南桑转身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俩人算是一起出门。
却全程无交流,各自上各自的车,去不同的方向。
南桑去找的是杨浅。
杨浅不在,忠叔在。
他已经备好了赌场的转让合同。
南桑没签,让他重起一份合同。
忠叔微顿:“转给景深?”
“恩。”南桑托腮看向窗外,随意道:“无所谓,只是写他的名字而已,经营权还在我手里。”
南桑跟杨浅那几天去了那个场子。
那个场子里的所有人,就连扫地阿姨都是杨浅养了很多年的。
只听杨浅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只听南桑的。
名字是谁的,其实没什么关系。
南桑若说把场子转移,那地便会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仓库,顶多值个几百万的地皮钱。
忠叔多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南桑等到下午,拎着文件回家。
在傍晚的时候等来了景深。
南桑递过去薄薄的一份合同,收到了景深厚厚的一大叠。
在景深签了字推过来后扫一眼,拍照发给忠叔。
接着开始扫描景深给的,一张一张又一张,发给不同律所的三位律师。
桌子就这么大,南桑手指操作不停,很容易被看见。
景深说:“没信得过的人?”
一份文件发给三个律师,摆明是没信得过的人。
南桑莫名感觉有点丢脸,想反驳,又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事实。
婚礼上被杨浅舍弃一次后,哪怕杨浅道歉了,南桑对她的信任却悄无声息消失了,就连忠叔,也不信了。
南桑选择不搭理景深,听见他又冒出一句:“陈绍南学的是法律。”
南桑掀眼皮看他。
景深环胸背靠后,平淡道:“他家里的房子多,因为合同的事被人骗过,还打过不少官司。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为了看顾家里,学的就是法律,学的还不错,毕业直接过了司考。”
南桑发过去的第一份收到了三个律师的回执,说没问题。
她一一签字丢过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但我现在是你老婆。”
景深没说话。
南桑说:“你老婆身体有点难看,但脸长得还行。”
她甜蜜的对景深笑笑:“想找男人随随便的事,不劳您费心,朝我身边塞男人,还是塞唯你马首是瞻的男人。”
景深沉静的看着她,启唇:“你该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南桑知道。
陈绍南和她身边的男人不一样。
温柔干净,而且……很心软。
那次想去找刘呈翔时,南桑跪在地上求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圈跟着红了。
他对她有意思。
因为割腕还有刘呈翔的事,还有很深的内疚,并且不是个心机深重的人,想什么全都在脸上。
是个可以信任,好好吊着绝对不会背叛的人。
但……
明知道他喜欢,而她已婚,还是和对他很重要的景深已婚。
再把人叫来在身边待着,这是欺负人。
南桑现在对欺负人这件事如鱼得水,无所顾忌,毫无波澜。
但从未伤害过她,更帮过她,陪过她,照顾过她无数次的陈绍南……不想欺负。
南桑淡淡的警告景深,“再哔哔,我现在就找个男人来家里,在你床上恶心你。”
景深眸光暗了,几秒后前倾身子,大手盖住厚厚一扎文件,“条件再加一。”
南桑翻脸了,“你有完没完。”
“婚姻维系期间,恪守妇道。”景深沉声道:“做不到,我让你所得,尽数归无。”
别人说这些还能当成玩笑。
景深有钟家那种人家做后台,南桑当不得玩笑,但也容不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临时乱加条件。
她眼底烧起了愤怒和不耐的火光,有瞬间的想毁约。
景深蓦地再加一句:“这是最后一条。”
南桑到嘴的骂咽了回去,挤出笑:“好的。”
景深手松开。
南桑接着扫描,等待回执,然后签字。
可景深地下的盘子不是一般的多。
南桑枯坐到后半夜,不过签了一半。
她自己趴在桌子上,守着剩下一半文件,脑袋一歪,没喝酒便睡着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在床上。
南桑没理会,爬起来出去,翻开想接着发。
打开手机才发现,剩下没发完的已经都发了过去。
从凌晨四点,到早上八点。
全部接到了回执。
不是南桑发的,自然是景深拿她的手机发的。
南桑看着三个律师跟着熬夜发来的密密麻麻‘没问题’。
顿了几秒。
埋头把剩下的文件签完。
丢在桌面上,给景深发了条短信。
下午。
南桑在坐车去杨浅地下赌场的路上收到了银行卡的进账消息。
本只是随意一瞥。
几秒后腾得下坐直,整个人愣在原地。
前面临时找来的司机被吓了一跳,踩下刹车,“怎么了桑姐?”
南桑被吓到了。
她知道景深有钱。
却没想到是这么多这么多的钱。
而且不是不动产,是现金。
南桑难以置信的反反复复数了无数遍零。
整个人都懵了。
几秒后抱着手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妈的。
这是现金,不是不动产。
南桑对景深为什么会和她结婚,现在一丁点都不在意了。
只知道,发财了,是真真正正发财了。
南桑冷静下来后,开始思索景深这个王八蛋,到底有多少钱。
他给她的这些,只是他身上现金的一半。
房子呢?地皮呢?期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