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说的稀疏平常,也像是毫不在乎。
唐老的臊意下去了点,“是,咱俩这个……今晚肯定得发生。”
南桑点了点头,“他给了你多少钱?”
“十万。”
南桑想说真便宜。
还想说,我给你十五万,我们不做,彼此遮掩下行吗?
转念想到。
房子卖了,钱花光了。
从南初那敲诈来的钱也被收回了。
别说十五万,就算是十五块钱,她都没有。
南桑说:“能不能分给我五万。”
唐老愕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南桑起身去洗手间,放水脱衣服洗澡。
南桑的这个澡洗了很久,洗到隐约听见外面像是有什么动静也没理会。
把身上几乎要搓烂后,关上淋浴器裹浴袍出去。
可外面没有人了。
南桑皱眉环视四周。
手机响了。
走过去接起来。
是唐老的电话。
声音急促的说他孙子出了车祸,他得赶紧过去,还说他是从后门走的,让南桑帮忙保密。
南桑挑眉几秒:“给我五万。”
“什么?”
“我爸给你的十万,分给我五万。”南桑淡道:“我帮你保密。”
南桑挂断电话后,通过了唐老的好友申请。
收到五万块钱后,换衣服从后门溜出去。
南桑年少的时候衣食无忧,但其实挺操心。
操心外公总是吃肉喝酒、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操心舅舅今天要打这个,明天要揍那个,嘴里总是骂骂咧咧。
操心妈妈又不吃饭。
但最操心的是景深。
因为他的职业。
而景深沉默,不喜欢说话,更不会和还是个小孩子的她说公事。
南桑就自己研究。
那会是一知半解。
后来自力更生那三年,因为做陪酒公主的缘故,大致都清楚。
南桑直奔城南的一家地下赌场,“我是景家景天的外甥女,我叫南桑,我想见浅姐。”
南桑的舅舅去世的时候四十岁。
未婚未育。
因为这件事,外公没少逮着他打骂。
可他就是不结婚,在南桑慢慢长大后,改了贪玩爱玩的毛病,却还是不结婚。
南桑那会不知道是为什么。
舅舅车祸去世后,律师宣读了遗产分配,那会才知道。
舅舅把景家的东西给了她母亲,他私人名下的车子房子存款和赌场却全都留给一个叫杨浅的女人。
总价值不菲。
葬礼她没来,收遗产的时候来了。
母亲狠狠的打了她两巴掌,怒声唾骂。
她不在乎,自然也不搭理,拿钱直接走人。
南桑再见她,是在两年多前,她在KTV做陪酒公主,被人灌酒。
杨浅救下了她。
后来南桑找人打听,杨浅是个女人,却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歹毒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十年的时间,从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丫头,成长为京市地下的霸主,只手遮天。
南桑想见杨浅,却没那么容易。
杨浅早些年已经退出了京市地下的市场,现在她的人知道她的名字,却根本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而南桑只知道她这一个赌场的位置,在外面徘徊了大半夜,没见到人不说,还碰到两个烂酒鬼。
南桑在天色渐明后选择转身回去。
匆匆跑到酒店,没等补觉,接到钱叔的电话。
下楼上车。
钱叔开车带她回了南家。
南桑的房间还是原来的,却没人给打扫了。
她没介意,趴在床上重新睡了一觉起来。
接过佣人给的裸露裙子换上下楼,站在门口的位置等。
被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拉在餐桌边坐下。
南镇让她陪的人,是个外地的富商,还没来。不是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但南桑的腰还是被隐秘的摸了下。
南桑抬头,看向他。
沉默几秒,对他笑笑。
不笑就罢了,笑了,像是在鼓励。
男人说:“昨晚你和老唐去开房间了。”
南桑笑:“聚会你也在?”
南家待的是长条桌。
南桑被拉着坐在最外面,靠近门口的位置,问话说出后,腰间的手动作越来越过分。
他说:“老唐能满足你吗?”
南桑轻轻偎进他怀里,“我之前见过你。”
香香软软的大美人在怀,软声细语的说话,让人很难不心猿意马。
“是吗?”男人看了眼还在厨房盯备菜的南镇和赵欣。
另外一只手朝南桑裙下探去。
南桑翘起腿拦住,附耳轻声说:“不止是昨晚,从前也见过,你家是做自媒体的,京市三教九流的小道消息你全知道,你叫刘……恺,已婚已育。”
因为这句已婚已育,刘恺动作微顿。
南桑笑笑:“我美吗?”
她撩了撩发。
明媚的眼睛轻眨。
刘恺喉咙滚动,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远了,恩了一声:“美。”
“那你能告诉我一个……”
话没说完。
门口迈进高跟鞋的脚步声。
南桑错眸,看了眼进来的景深和南初。
没理会,重新回头,手指缠绕他领带,朝自己勾了勾,吐气如兰,“告诉我一个消息吗?”
南桑措不及防被推开了。
刘恺整了整衣服,朝前一步对景深伸出手:“景哥。”
景深古井无波的看了他一眼,手轻触一瞬收回,和南初一起对出来的南镇点头,上楼了。
南桑想再多说几句,她要陪的人却已经来了。
她站起身,含笑乖巧的握手。
坐去他身边后,换了衣服的景深和南初下来。
一众人起身后,南桑自然也起来。
和这个外地中年胖子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他养了很多年的情,被搂着腰站起身对景深敬酒。
南桑从坐着吃饭,变成整个饭厅的转。
像是富商的所有物,被他指使着给南镇倒酒,给刘恺倒酒,给南初倒酒,给……
南桑的齐腰长发从鬓边垂下。
红酒从长嘴酒壶里倾斜而出。
很漂亮的落入景深红酒杯里。
下一个是赵欣。
赵欣抬眼盯着南桑,蓦地笑了一声。
南桑像是没听见,娇美到惊人的脸上噙着笑。
赵欣低语:“你说人的命运是有多奇妙啊。”
赵欣说:“两个月前,你还能天不怕地不怕的给我巴掌,趾高气昂到好像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两个月后的今天,你变成了一个……可万人玩的……婊子。”
南桑倒酒,听见赵欣说:“镇哥,我想让桑桑喊我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