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钟自强猛的坐起。
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但在看到小丫头后,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梦么?
从床上翻身而下,来到窗户边,看向外面。
安静一如往常,牢门也全都关着。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都经历了什么。
在那个斗兽场中,每一次战斗,都是险死还生。
不论他的实力如何提升,战斗经验如何提升,敌人永远比他高出一线。
介于拼命就能赢,不拼命就要死之间。
他不知道用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方式,杀了多少动物,多少人。
只是隐约间记得。
先是杀兽,然后杀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基本上被他杀了个遍。
然后,他开始杀兽人,长着翅膀的鸟人,长着尾巴的鱼人,长着藤蔓的植物人……
直到他准备动手杀人类的时候。
被小丫头的叫声惊醒。
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
钟自强迟疑了,似乎,真的是一场梦。
一场,以杀戮为主的梦。
梦中实力的提升是实打实的,但现在,他却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啊~啊~啊~”
小丫头见到大哥哥不仅没有抱自己,也没有给自己好吃的。
起来后就站在窗户旁边发呆。
有些不满的拽了拽钟自强衣角,啊啊啊的叫着。
钟自强五指并拢,下意识朝着小丫头的喉咙位置刺去。
紧接着就感觉身体一个踉跄。
钟自强连忙停止手上的动作,有些后怕的抱起小丫头。
小丫头似乎是有所预感,瘪瘪着小嘴,一副不和你好了,我要哭给你看的样子。
钟自强连忙摸了摸身上,幸好空间桶还在。
连忙从其中拿出一大堆好吃的放在小丫头怀里。
几乎是瞬间,小丫头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眼睛却是有些不太够用。
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吃什么好。
钟自强并没有帮小丫头进行选择,而是一脸阴沉的朝着实验室后门走去。
刚才在给小丫头拿零食的时候,他发现,那颗壮体药……没了。
自己并没有梦游的习惯。
小丫头也不会靠近他,更何况,药,哪里有小零食好吃?
所以,这一切并不是梦么?
钟自强抱着小丫头,很快来到了最后一排。
这一次,巨汉并没有在这里等他。
把小丫头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后。
钟自强径直来到了最后一间牢房。
至于中间那些牢房内传出的嘶吼声,以及撞门的声音。
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只是在第一间牢房顿足片刻,确定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后,便朝着深处走去。
站在最后一个牢房门口,透过窗户看向牢房内。
与前面的牢房不同。
这里没有堆积成山的白骨,也没有乱糟糟的环境。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床。
桌子上还放着一块没开封的巧克力。
这就是牢房内的全部。
看着床上的那道魁梧身影。
钟自强平静的问道。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走过这一路。
钟自强想了很多。
要说不是梦,但那个梦又过于真实,真实到,他放在空间桶里的药都没了。
真实到,身体反应速度要大于神经反应速度。
但要说是梦,好像也没错。
除了身体反应这方面的变化,似乎,其他都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他打算亲自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嘶吼,没有撞门,什么都没有。
只有钟自强平静的看着床上的那道身影。
时间慢慢流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那道身影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关闭的牢门也自动打开。
“进来说吧。”
钟自强没有丝毫畏惧的打开牢门,径直走了进去。
无数次的濒临死亡,甚至是真正死亡,让他已经忘记了恐惧为何物。
在斗兽场,他都分不清楚哪一次是濒死,哪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但有一次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只浑身覆盖刀刃的怪物。
那一次,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自己剥成了一副骨架,最后砍掉了头颅。
当时他都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但事实却是,战斗依旧还在继续,永无休止……
进入牢房后,拉过椅子坐下,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
似乎是在等巨汉给他一个答案。
巨汉揉了揉眉心,眼中满是疲态。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你要了解的更多才行。”
钟自强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事情要从华夏历4500年说起。”
巨汉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那一年,是我从军第五十年,也是那一年,无往不利的华夏舰队,首次遭遇了无法想象的强敌。
当时,我是隶属于第六席,麒麟舰队下的一名舰长。
不要看我是一名舰长,就好像很厉害一样,但实际上算军衔的话,我最多也就是一个少尉。
那个时候,整个华夏都以狱长的命令为方针,以狱长的思想为行动方案。
可以说,整个华夏就是一个整体,一个令行禁止,且崛起速度飞快的庞然大物。
可也是那一年,无往不利的华夏舰队,第一次遭遇了无法战胜的敌人。
不论是能量武器,规则武器,符文武器,还是咒文武器,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唯一能够造成伤害的,只有最原始的冷兵器以及火药武器。
可当时的华夏已经是五级文明中的顶级存在,哪里还会改进所谓的火药武器。
于是,只能开启白刃战。
这一战,就是五百年。
华夏也迎来了出征以后,最惨烈的一次失败。
但!我们却不是败给敌人!而是败给我们自己!”
巨汉流露出一抹仇恨之色。
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
“那一次,华夏人口减少了一半以上。
直到狱长下令收缩防线,并尽量不与对方发生冲突后。
华夏的情况这才算是略有好转,但也仅仅是略有好转。
那些怪物就仿佛没有畏惧一般,疯狂的冲击着华夏的防线。
受挫后的华夏,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狱长为首的开拓者,而另一派,则是潜伏已久的狗东西!”
说到这里,巨汉再次狠狠地举起拳头。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