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担心自己,江宴欢忙安抚她道:“您放心好了,九千岁待女儿不错,他也清楚您二老如今更需要女儿的照顾,不会说什么的。”
宁氏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嘴里止不住的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如今你哥哥已经被人抓走了,你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可真就不想活了。”
江宴欢闻言,不免有些心酸道:“爹怎么样了?”
“服了你送来的药后好多了,就是有些嗜睡,现在还睡着呢。”
江宴欢来到床前,见江叔崇面上有了几分气色,心下稍安,又同宁氏说了会儿话。
“父亲这边有下人照看着,您也多歇歇,别累垮了身子,这次秋猎九千岁的下属补货不少滋补身体的山珍野味,应该还剩下不少,我晚点让厨房给您和爹炖了,好好补补身体。”
宁氏如今对这些东西早已提不起任何兴趣,闻言还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江宴欢估计这个时辰沈墨彻也该醒了,想起他昨夜的疯狂,江宴欢脸红了红,同宁氏道:“女儿不便在这里久留,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看您二位。”
江宴欢说罢,刚从位置上起身,便觉得某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意。
宁氏见她脸色微微发白,担忧道:“宴欢,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么?”
江宴欢尴尬的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宁氏的问题。
娘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如今嫁给一个阉人也会被隔三差五的折腾到下不来床。
这种话江宴欢哪怕是面对自己的母亲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宁氏见状,虽然担心眼下也帮不到她什么,只好道:“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下,没重要的事,还是少往这边来得好。”
江宴欢闻言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母亲话里的意思。
她莫名其妙收留了两个犯人,最近队伍中说闲话的可不少。
有人说沈墨彻狂妄自大,目无王法,随意收留犯人,还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九千岁是被她蒙蔽了才会做出这种事。还有人说她没良心,九千岁好心收留了她,她却狐媚祸主,竟让九千岁做些出格之事,总之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想必这些话传入了母亲耳中,母亲担心自己被他们牵连,故而劝自己没事少来。
江宴欢道:“女儿想时时刻刻见着爹娘,旁人愿意怎么说便让他们说去!待女儿替爹娘洗刷身上冤情之后,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宴欢如今早就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了,风刀霜剑言如雪,还能吹死她不成?如果仅仅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便抛弃父母,那才是真正的没良心。
江宴欢喊来下人,在江叔崇夫妇的营帐外加强了守卫,避免了闲杂人等前来叨扰二老后,自己则往沈墨彻的营帐走了去。
只是昨夜大概被折腾狠了,江宴欢稍微多走了几步路,便觉得浑身骨头快要散架了一般,全身哪哪都同。
眼看要回到营帐时,江宴欢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直直向着地面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倒了去。
江宴欢眼看地上那块锋利的石头快戳进自己的左眼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失去意识前,一只大掌牢牢将她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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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宴欢此时完全晕了过去,数落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沈墨彻生生咽了下去,知道这都是自己昨夜惹的祸,男人眸中划过一抹愧色。
沈墨彻将江宴欢抱回了营帐后,沈墨彻派去各个村中镇上收粮草的影壹已经带人拉了足足几十辆牛车。
这些粮食绕过山路运输到西北战场后,足够将士们支撑到京中粮草送过去了,沈墨彻了却了一桩心事,心下稍安。
反倒是影壹有些肉痛:“九千岁,此次采购这些粮草花了不少银两,都是咱们沈府自己出的钱。”
沈墨彻闻言,蹙眉道:“这是谁的意思?”
“回九千岁,是二皇子的意思,二殿下说九千岁家大业大,忧国忧民,这区区一点粮草钱,您定不会放在心上。”
沈墨彻:“……”
沈墨彻闻言,心知裴轩鹤这是故意敲他一笔,这点钱他倒是不在乎,可如今队伍中有几位皇子在,赈灾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臣子越俎代庖了?传出去只怕要遭人非议,得不偿失。
沈墨彻冷声道:“此次花了多少,全部记在账上,往多了记,回京后本督自禀明圣上,此次收购粮草增援战场,本督损失惨重,陛下自会将这赔款加倍还给咱们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