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接二连三的暗器冲着顾清寒飞了过去，顾清寒以轻功避开后，轻飘飘的立在飞檐翘角之上，衣袂随着夜风鼓动纷飞。
顾清寒面色沉然：“来者何人？！”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顾清寒同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那几人很快便落了下风，见势不妙，转身逃走了。
由于对方人太多，顾清寒只抓住了其中一人，将那人牢牢制服后，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没说话，直接咬破了提前藏在嘴里的药包，很快便吐出一口黑血，没了气息。
顾清寒脸色一变，居然是死侍……
确定这人咽气后，顾清寒在其身上搜了一番，却没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将这人暂时扛在肩上，转瞬消失在了夜色中。
程暮雪独自一人离开护城河畔后，很快便遇见了一同前来参加灯会的其他夫人小姐。
其中一个平日里与程暮雪关系还算交好的千金小姐上前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道：“暮雪，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找，九千岁夫人呢？”
程暮雪正想说江宴欢被九千岁带走了，想起沈墨彻来时戴着面具，大概不想让旁人知晓行踪，笑道：“九千岁夫人临时有些事离开了。”
其余几位夫人小姐闻言，不免觉得惋惜，原本她们还想趁着灯会这么好的机会，和九千岁夫人套近乎呢。
同程暮雪说话那女子闻言，冷笑了声：“咱们这些女眷，平日里养在后宅，无非品品茶听听戏，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该不是九千岁夫人瞧不上咱们，找借口离开的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令在场夫人小姐们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看。
“不能吧，她江宴欢一介罪臣之女，如今不过攀上了九千岁，有什么了不起。”
“可不是么，真论起来，咱们在座哪个身份不比她尊贵？毕恭毕敬唤她一声千岁夫人，也算给足了她脸面，她总不至于瞧不上咱们这些人吧？”
程暮雪听的直蹙眉，再开始同她说话的这名女子名叫尹月湘，是尚书府庶出的二小姐，乃是青楼雅妓所出。
那尹尚书宠妾灭妻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对尹月湘这个庶女比对府上嫡女还要上心，尹月湘被惯坏了，骄纵任性，偏又没有嫡女尊贵的身份，言谈举止间刁钻刻薄，一股小家子气。
他们这群人中，除了程暮雪出于礼数对她还有几分好脸色外，旁人都大不喜欢尹月湘。
程暮雪蹙眉道：“九千岁夫人可从未说过她看不起大家，临走前还特意托我同诸位道个歉，月湘，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也要改改了，我们这些人听见便罢了，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传入九千岁耳朵里可怎么好？”
尹月湘闻言脸色微变：“姐姐教育的是，月湘知错了。”
见众人闭了嘴，程暮雪语气缓和了几分：“好了，与其说人家闲话，不若我们一起去放灯祈愿吧。”
听见放灯，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去小摊贩那买灯去了。
尹月湘跟在众人身后，看着程暮雪的背影，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程暮雪江宴欢这些贱人高高在上的那一套，同她府上嫡姐如出一辙。
不就是嫡女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满嘴谎言，为了巴结江宴欢欺瞒他们么……
尹月湘心慕九千岁已久，从九千岁一出现在灯会上她便留意到了，原本她还在想改如何上前同九千岁搭话，便见到九千岁当众带着江宴欢离开了，江宴欢今晚真真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尹月湘在人群中冷眼瞧着，心里嫉妒的不行，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比不上江宴欢区区一介罪臣之女了。
那江宴欢虽然生的还不错，可她的样貌随她娘，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否则她爹也不会不惜背上宠妾灭妻的骂名，也要独宠她娘了。
就算她是个庶女，也爹最疼的女儿，在府中的待遇都是照着嫡女的标准来的。
所有尹月湘这些年从未将嫡庶之分放在眼里过，她坚信自己身份和程暮雪等人同样尊贵，再不济，总比江宴欢那罪臣之女强！
九千岁本该是她的！却被那个贱人捷足先登，抢了她千岁夫人的身份。
尹月湘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同那群人一道卖了灯，往护城河边走的路上，同身边的婢女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婢女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尹月湘同众人一起放河灯时许愿时，闭上眼，脑中满是九千岁的风姿，暗暗像河神祈祷，早日将她九千岁夫人的身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