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瑶正暗自得意自己搬出裴轩鹤来没人敢惹她,被江宴欢这么一呵斥,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江宴欢居然也在,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中仿佛淬了毒。
江宴欢一想到江雪瑶给父亲下毒,险些害父亲身亡一事,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了。
然而此刻人多,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
江雪瑶被江宴欢的目光吓到,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此刻莫名有些心虚。
这时,突然有人咦了声:“九千岁夫人,这位二皇子的……侍妾,是你妹妹来着吧。”
江宴欢曾经还是相府嫡女时,为人低调,可江雪瑶却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江府的养女,也算相府的半个千金小姐了,如今有人认出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足为奇。
江宴欢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雪瑶,冷冷道:“贱婢生的家奴罢了,我当初见她可怜,对外便说是府上养妹。”
众人闻言瞬间会意
她们说呢,这江雪瑶和江宴欢若是一家所出,怎么会言谈举止之间相差这么大,说是天差地别都不为过。
在座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原来是贱婢所出,难怪如此粗鲁。”
“瞧她这架势,我还当是二皇子妃呢,原来是个侍妾,猫儿狗儿的东西,程小姐好心邀请她前来,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这些人看江雪瑶不顺眼,说话更是丝毫不避讳她,江雪瑶被这些人气的浑身发抖。
她明明是江府的半个女儿,如今更是二殿下最爱的女人,他日的一国之母!身份比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尊贵多了。
说到底,都是江宴欢这个贱人带头嘲讽她,江雪瑶心知如今得罪不起江宴欢,红了眼道:“姐姐说的是,妹妹自然比不得姐姐身份尊贵,姐姐昔日在相府时,便是相府嫡女,而今江府败落,姐姐委身于那太……九千岁,身份更是了不得,可尽管如此,姐姐也不该仗势欺人啊。”
“我仗势欺人?还是你蛮横无理,不懂规矩!”
江宴欢如今丝毫不吃江雪瑶楚楚可怜那一套,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今日更该提前到场,不该让在座的诸位贵人等你一人。知道自己迟到了,还不虚心找程小姐请罪,反而耀武扬威,不知羞的炫耀二殿下对你的宠爱。”
“我……”江雪瑶气的浑身颤抖,欲反唇相讥,江宴欢却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这身骨头拆出来都没有二两重,哪来的资格要求程小姐作诗替你助兴?我们江府可不是这么教奴才的!”
江宴欢训斥江雪瑶时,将昔日江家嫡女的风范尽显无疑,在她面前,江雪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一般,哑口无言,面无血色。
江雪瑶打摆子似的颤抖了半晌,彻底同江宴欢撕破了脸道:“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九千岁夫人,不就是嫁了个阉人么。再说了,你既清楚今日是程小姐的场合,而我是程小姐请来的贵,哪里轮的到你在这里教训我?!”
程暮雪闻言,心知自己是时候表态了,笑道:“你这话错了,九千岁可是陛下如今最器重的臣子,而九千岁夫人也是我们在座女眷中身份最高贵的,今日她能来,是给我的面子,你同我无礼,不将我放在眼里便罢了,岂敢在她面前造次!”
程暮雪说罢,看向江宴欢道:“今日虽是我做东,可此人既是你吸入府上的奴婢,如今又口出狂言冲撞于你,如何处置,任凭九千岁夫人定夺,我府上的下人任凭你调派。”
江宴欢闻言,淡淡道:“此等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之人,实在不配同在座诸位一同赏花,处置谈不上,你若是识趣,自行离开吧。”
“什么?你敢赶我走?!”江雪瑶勃然大怒道:“你知不知道我如今可是二殿下心尖尖儿上的人,你敢赶我走?”
她今日还偏要留在此处赏花,她倒要看看谁敢赶她!
江雪瑶话未说完,江宴欢同白露使了个颜色,白露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江雪瑶,将人向外拖去。
江雪瑶在一众夫人小姐的注视下,像只死猪一般被人向外拖着走,面上火辣辣的,别提多狼狈了。
闹剧散场后,众人彻底见识了江宴欢的手段,小心翼翼打量着她,不敢上前招惹。
游园会结束后,晚上还有花灯节,各位夫人小姐们准备打道回府换身衣服,江宴欢也准备回去,却被程暮雪叫住了。
“九千岁夫人且慢,我今日同夫人一见如故,已经命人替夫人准备好了参加花灯会的衣裳首饰,不若同我一道回府?”
江宴欢微怔,平静的打量着程暮雪的神色,试图看出她此举的用意。�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