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夫人唤的江宴欢心中一阵酸涩,猛然便泛起了一阵鼻酸。

    这几日两人之间的变化,她江宴欢比谁都感受的透彻。

    往日沈墨彻总是抱着自己轻言,总会在泉水里和自己交换情意缠绵的吻,总会在用膳的时间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总会在书房中给自己留出一半的桌子看书......

    兴许是往日的甜让江宴欢太过贪心,对于男人这般的冷漠也就有着不小的落差。

    江宴欢手有些微微发颤,转过身子时眼眶有些控制不住的泛红。

    “九千岁唤妾身可还有何事?”

    连江宴欢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她这句话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墨彻拉着人的手腕,神色复杂万分,

    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梦中的那个人......

    “无事。”

    沈墨彻缓缓松开手:“不过是想问问夫人这几日怎的都不来竹院了。”

    江宴欢垂下眼眸,声音淡淡的回着话。

    “九千岁这几日公务繁忙,妾身怕前去多有叨扰。”

    这样的说辞,其实也不过是江宴欢的借口。

    江宴欢何其聪明?从知晓男人有意疏离自己的那一瞬,江宴欢便将自己的位置快速摆正了。

    这段时间的顺心,让她险些忘记,自己不过是朝廷的罪女,跟沈墨彻的开始也不过是双方各有所图的交易。

    若是还奢望其他的东西......

    江宴欢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男人,又是行了一礼后才退下。

    府上的气氛也跟着两个主子的变化变得有些冷,江宴欢却也无心去知晓下面的人是如何说自己失宠了。

    夜深,月亮挂上枝头时,江宴欢还在看着手中的竹书。

    百灵推开门,端着一碗元宵走进来。

    白白胖胖的元宵挤在碗中,看着模样倒是喜人。

    “夫人。”百灵将小碗放在桌上,又去关上一直有些灌风的木窗。

    江宴欢抬起头浅笑,眉目间皆是散不去的疲惫。

    “百灵怎的还未歇息?不是同你们说过时辰晚了便不必伺候。”

    百灵没答这话,只是将元宵拿起放到了江宴话的面前。

    “夫人晚上也没吃什么,这几日更是餐餐的吃的少极,若是这样下去,恐怕身子要撑不住。”

    江宴欢微微叹了气,端起桌上的元宵吃了几个。

    这几日她一到晚上便有些睡不着觉,也不太吃得下饭,哪怕是在精神累极时躺下,也都十有八九的会做些不太好的梦。

    只是苦了伺候自己的这两个小丫头,整日整日的替她担心。

    “本妃无事。”江宴欢咽下口中的第三个元宵,不再动勺子。

    百灵看着面色有些白的江宴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夫人,这这几日大人都未曾在府上过夜,可是朝廷派了事务去别处了?”

    江宴欢面色一顿:“应当是如此,”

    在那天沈墨彻在门前拉住自己后,江宴欢就再也没在府上见到过沈墨彻。

    但是她也是才知晓,原来这几日沈墨彻连晚上都没有回来住。

    江宴欢看着手中的竹书,摆了摆手:“下去吧。”

    现在她也无心去想这些让人烦扰的事情,她只想快些查出江家入狱的原由,将父母亲早些从牢房之中救出来。

    次日一早,江宴欢就穿上了一身黑衣男装,面上带着面具出了门。

    女扮男装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就连男子的气质她都望着不差半分。

    江宴欢一路到了万书阁,将袖中的令牌展示在看管的侍郎面前。

    这万书阁归刑部管理,中有着成千上万的卷宗,记录着朝廷的许多重要事务,看守虽然说不上十分严峻,但是也并非一般人可以进去。

    “原来是沈大人的属下,失礼失礼。”小侍郎一见令牌脸上就挂起了笑。

    毕竟谁人不知这沈府的令牌威力如何。

    江宴欢将今日从沈墨彻房中寻来的玉牌收回袖中:“我家大人唤我前来看些东西,有劳开一下门。。”

    小侍郎将放在柜中的钥匙拿出来,二话没说的给人开了门。

    江宴欢见人这幅殷勤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沈墨彻的名头确实是好用。

    放眼在这京城之中,只要有着关于沈墨彻的这枚玉牌,去大多地方都可畅通无阻。

    江宴欢没多耽搁,转身进了万书阁。

    在这个地方,她应当能找到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同一时间,沈坤也才刚刚回到府上,准备前去房中处理公事。

    侍郎见沈坤路过,便主动朝着人打了招呼。

    “沈大人早,今日退朝倒是早些。”

    沈坤点点头,随口道:“最近朝中不太平,你可要守好这万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