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江宴欢也转悠悠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本是想要起来喝口凉茶,江宴欢便发现自己的腰被人牢牢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转头看过去,江宴欢便看到了男人俊逸的睡颜。

    好像在这个状态下的沈墨彻,要比平时温顺几分,让人觉得有些新奇。

    江宴欢轻笑一声转了过去,面对面的看着沈墨彻的眉眼。

    片刻,像是有些闲不住似的,江宴欢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描绘着沈墨彻的眉眼。

    当手指轻轻的掠过沈墨彻的鼻尖,便突然间传来一声轻笑,让江宴欢愣在了原地。

    “夫人在做什么?”

    江宴欢连忙放下手想要转身:“没做什么!”

    此人竟然是醒着的!醒着为何不睁眼!这不就是在看自己笑话吗!

    沈墨彻有些好笑的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没有继续再说着此事。

    “时辰还早,夫人再睡会。”

    江宴欢红着脸摇了摇头:“睡不着了。”

    说来倒也奇怪,只要是跟沈墨彻睡在一张床上,江宴欢睡眠便要好些。

    以往哪怕是多睡一个时辰再起来,也都觉着没睡够的困。

    但若是有沈墨彻陪着,自己也便不会受梦魇折磨,可一夜无梦的睡到自然醒。

    宫中上朝的时间本来就早些,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沈墨彻就要起来收拾前去。

    想到这里,江宴欢又乖巧的揽住沈墨彻的脖颈:“九千岁再睡会,今日您要同刑部尚书的人前去牢中探查李倩倩一案,恐怕要忙些呢。”

    沈墨彻闻言睁开眼睛看她:“今日用膳不必等本督,若是出门身边要带着丫鬟。”

    江宴欢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越是掩不住的欢快。

    “妾身又不是三岁孩童,独自上街还能让人欺负了去?”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人心不古,夫人小心些总是没错。”

    “妾身知晓啦,九岁莫要担忧。”

    江宴欢不想耽搁沈墨彻的睡觉时间,便是胡乱的点头答应着。

    正午时分,沈墨彻跟着沈坤等人去了牢房之中,裴轩鹤自然也是在内。

    “沈大人,要本王说,此事最应当先查的,便是这牢中的狱卒。”

    既然是裴轩鹤发话,沈坤自然也没什么反驳的道理,当即便唤来了牢房中所有看守的狱卒。

    一番审问过,几人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对于这样顺利的结果,裴轩鹤并不意外。

    毕竟他可是花了不少价钱,才将牢房中的所有狱卒打点好,为的就是在调查此事时不在他们身上出差错。

    天气闷热,沈墨彻手中闲散的拿着一把纸扇,正慢悠悠的给自己扇风。

    这扇子上的字画,乃是江宴欢亲自下笔所画。

    一个时辰过去,也没有将这些狱卒审出什么来。

    沈墨彻看着一众狱卒几乎统一的态度和事件态度说法,心中了然这些人已经是被打点过。

    将手中的纸扇一合,沈墨彻轻笑着开了口。

    “沈大人,你与其浪费时间审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倒不如更直接些的审问当事人。”

    “沈督抚的意思是......”

    沈墨彻头也没回,开口喊了一声。

    “把人带上来。”

    看到被押上来的两个身影,裴轩鹤猛地捏紧了拳头。

    竟然是李倩倩和王二!

    李倩倩一张小脸惨白,跪到地上时便开始哭着喊冤。

    “督抚大人,小女子当真是被逼无奈,一时间鬼迷心窍,这才走错了路!”

    “还望各位大人明察!”

    台上三个位置,沈坤坐在中间,沈墨彻和裴轩鹤坐在两边。

    但是从头到尾的主导权,都是在沈墨彻的手中。

    若是要审谁,要做什么,沈坤都要先看一眼男人的脸色才可以去放心的做。

    沈墨彻神色淡淡,没有打理女子的哭喊,倒是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王二。

    “王二,你为何要将花魁李倩倩和珍妃调换?此举动又是受谁人所指?”

    王二头也不敢抬,像是背书一般的回着话。

    “回督抚大人!早在前几年珍珠还未入宫之时,小人路上见过珍珠,对此女一见倾心,本事想要上门提亲!没想到珍珠没过两月就进了宫中,还被选上贵妃......”

    王二的神色像是不甘:“我上门提亲之时,这女人还做作般的不肯应我,没想到是为了进宫做妃子!”

    “我心中对她有怨,便直接杀了她!!”

    “事后我怕被人发现,这才......这才将李倩倩和那女人的尸体换了出来。”

    沈墨彻冷笑一声,余光看到了裴轩鹤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冷冷开口。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