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止不住的往着她鼻息中钻,江宴欢只觉得自己都要饿的头晕眼花。
“九千岁?”
走进了房中,江宴欢却是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转而又把视线放到了那一桌子好菜上。
红梅珠香,小炒珍珠鸡,金丝酥雀,五香仔鸽,莲蓬豆腐汤......
目光每划过一道菜,江宴欢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好吃的就在眼前,却不能动,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江宴欢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后,便暗搓搓的走到了桌边想偷.....不对,只是提前替人尝尝味道!
白嫩似葱的手指刚要碰到筷子, 门便被人打开了。
江宴欢连忙站起身,站的笔直,像是犯错被抓包的学生。
“九,九千岁晨安。”
沈墨彻轻笑一声,没有将人方才的动作戳穿,走到了桌边坐下:“夫人早,怎的不坐下用膳?”
江宴欢心中一喜,坐下笑道:“千岁不在,这饭妾身又如何能用的安心?”
花言巧语罢了,信口拈来!
沈墨彻拿起筷子,给女人夹了一块绣球乾贝。
“方才有公事缠身,来的便晚了些,若是下次,夫人先动筷就是,不必等本督。”
江宴欢有些惊讶,沈墨彻今日这样的语气和态度,从往日从来没有的。
倒也不是说有着多大的变化,只是......能明确的感受到男人比以往多几分的温柔和体贴。
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给他解毒?
江宴欢正是心中疑惑着,便被传来的男声拉回了神。
“这饭菜如何?”沈墨彻问道。
江宴欢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开口回答着:“府上的膳食自然是好吃,只是今日这排场......妾身还以为有前来呢。”
圆桌上满满当当,放眼过去都知晓少说有二十来道菜。
没想到坐下来吃饭的,竟然也只是自己和沈墨彻两人而已。
沈墨彻笑了笑:“本督不知夫人口味喜好,便是唤着膳房中的人看着做的,合夫人口味便好。”
江宴欢不仅仅是喜欢,本来她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若不是男人还在这里,她早就已经上手了都说不定,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细嚼慢咽。
还有刚才沈墨彻的那番话......原来这桌子菜是专门为了她所准备。
“妾身多谢九千岁。”
沈墨彻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闻言还笑着回了话。
“你我本就是夫妻,这般小事,不必道谢。”
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江宴欢有些招架不住,禁不住有些耳热。
没再多说什么,江宴欢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菜食身上,苦苦埋头干饭。
一顿早饭,她吃了三碗饭,两碗汤,第三碗都只剩下一口时,江宴欢才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早早的就已经放了筷子。
只有自己......筷子不停的吃了三碗饭!
江宴欢默默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
“不吃了?”沈墨彻的声音响起。
江宴欢点点头:“吃饱了......”
这人也当真是...还偏生要问出来!
沈墨彻闻言站起来,笑道:“那边去院中散散食吧,本督见今日夫人吃的......”
“好!”江宴话连忙站起来,打断了男人下面的话:“正巧听闻府上前几日送来了几盆好花草,妾身想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沈墨彻近乎是顺着她的态度,二人晃悠着去了花园里。
沈墨彻的态度变化不假,江宴欢的感受也知晓是真。
二人之间的氛围,倒是比起前些时间好了许多。
“九千岁可知这是什么花?”
沈墨彻看了一眼,淡淡的开口:“海棠。”
江宴欢笑了一声,带着些不太明显的苦楚和悲凉,母亲最喜欢的就是海棠,家中便种了不少海棠,在她记忆中最美好的记忆便是在夏日。
江府上的海棠花开,风一吹便是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雨。
但也是在六月,江家被陷害,所有的美好,被江雪瑶毁的干干净净。
“这花在六伏天开的最为旺盛,只是开的快,败的也快。”
“好看的花,花期都不长。”
同人一般。
沈墨彻看了女人一眼:“花年年开,自然是有人年年念。”
江宴欢见人这般认真的回答自己,便突然一下跪在了沈墨彻的面前。
沈墨彻没有拦人,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九千岁成全。”
“妾身自被九千岁选中,来到沈家自然是过的不错,却也日日思念着牢中的父母亲......”
江宴欢眼眶有些红,抬眸看他:“妾身斗胆,望九千岁能给家父家母好些的地牢和膳食。”
沈墨彻沉默半晌,将人从地上缓缓扶了起来。
“允。”
“若是夫人实在挂念,去看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