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手放下时却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心中一惊,沈墨彻直接将手放到了身旁躺着人女人脖颈间。

    “困......”

    轻柔的嘤咛传来,沈墨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在自己房中。

    这消香院是给江宴欢住的院子,昨夜医治过后,便是在她房中睡下了。

    难不成那个梦有了变化,是因为这女人躺在身旁?

    看着女人酣睡的模样,沈墨彻面色淡淡的掐了一下女人光滑柔软的脸。

    如他所愿的,江宴欢被折腾醒了。

    “九千岁......”江宴欢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这可是妾身的住处,昨夜更是给千岁医治到天黑,累极呢......”

    沈墨彻撑着下巴看她:“本督知晓。”

    江宴欢:“......”

    知晓就让我好好睡觉!给你治病还收拾浴桶,别恩将仇报啊!

    “九千岁知晓便好。”江宴欢转过身子闭上了眼睛,看模样是不准备再跟人闲扯。

    沈墨彻冷笑一声,但也没再有其他话语和动作,就这么躺了回去。

    往日毒发时,他定然是几晚上都睡不好觉,还会有长时间的头痛,但是这一次......

    不仅这些病症都未发生,沈墨彻更是清楚的知晓,自己的毒素没有蔓延,反而还消减了一些。

    这几年寻遍天下名医,从未有一人能达到过这般成效。

    看来这女人确实没有说大话,她当真有法子医治这毒。

    看着女人清瘦的肩膀,沈墨彻竟然觉得有一瞬的安心。

    当真是怪异......

    江宴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大人,早膳可是在夫人的房中用?”

    “嗯,命人将院中那鱼炖汤。”

    “是。”

    鱼汤?

    江宴欢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肚子有些不争气。

    人还没完全醒来,肚子先醒了!

    但是比起这个,江宴欢还是更加疑惑一件事情。

    九千岁怎的还在自己房中?

    这个男人理应是不待见自己,二人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既然醒了......怎么还要在她这里用早膳?

    正是闭眼想着,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冷笑。

    “醒了就起来,夫人还要睡到何时?”

    江宴欢缓缓睁开眼睛,心中有些无奈。

    这男人也太过敏锐了些。

    “九千岁晨安。”

    沈墨彻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着:“本督本倒还想看看,夫人若是无人喊,能睡到几时。”

    “江家在以往也是名门贵族,养出的女儿竟然这般散漫。”

    江宴欢下床穿好衣服,自己快速的梳洗好了妆发。

    “妾身昨夜实在累极,今日便实在......还请九千岁责罚。”

    沈墨彻闻言淡淡道:“今日辰时起来有些肩酸,也不知是不是因你那针法。”

    江宴欢挑了挑眉,心领神会的走到了男人身后给人揉起肩来。

    突然,门口传来轻敲,三声过后便有一白衣女子推门而入,让沈墨彻瞬时间皱了皱眉。

    “你是何人?”

    本的昨日就已经想问了,不过是身子抱恙,沈墨彻才没有及时问出口,今日竟然人都已经走上前来了,他自然是要问个明白。

    顾清寒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倒是抬眼看向了他身后的美人,像是在询问些什么。

    这般自若的气度,沈墨彻倒也鲜少见到。

    “九千岁。”江宴欢走到他身前,笑道:“清寒师父是药王谷的亲传弟子,曾受过母亲恩惠,此番前来,是来帮妾身一同治您的病症。”

    沈墨彻没说话,不过是将信将疑的看了面前的白衣女子一眼。

    见着男人这番模样,江宴欢斟酌着开口提了一话。

    “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九千岁应允。”

    沈墨彻将手中的书合上:“何事?”

    江宴欢一边揉着肩一边道:“妾身想得府上腰牌。”

    在这个地方,牌子便是代表着人的身份,一张脸若不是熟识,下人便只有靠认这一张腰牌来知晓你是何人,又是什么身份和地位。

    若是自己有了沈府上的腰牌,变也能在此处畅通无阻的进出各个地方,若是没有,便也不过是笼中的金丝雀罢了。

    沈墨彻沉默了一瞬,合上了手里的书转头看她:“你要腰牌作甚?”

    江宴欢心思何其细腻,又怎会听不出男人语气中的质疑。

    但越是这样的时候,江宴欢便越是眼光清澈的大方答着话。

    “昨日本的便是九千岁带妾身去的药方。”江宴欢道:“这样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这往后的配药日子还长,妾身总归也不能次次都让九千岁领着去。”

    “若是有个腰牌,清寒师父同妾身前去配药也方便些。”

    此言在理,沈墨彻沉默一瞬,便也应允了下来。

    “用过早膳便差人送来。”

    江宴欢见男人答应下来,心中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站在一旁的顾清寒一眼,示意她先行离开此房中。

    顾清寒对谁人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但接收到江宴欢的眼神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在这个地方,沈墨彻有多大的位置对于她来说都并不重要,她关注的,只有江宴欢的眼神和意思。

    见人离开,江宴欢扬起笑意给面前的男人行礼。

    “妾身多谢九千岁。”

    未曾想到下一刻,男人的手便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带着明显的冷意。

    “千岁......”江宴欢抬眸有些疑惑的同人对视。

    这人才答应下来给自己腰牌,江宴话怕这人下一秒又要变了天。

    男人的眸子里一片凉气,像是要将她看穿。

    “江宴欢,你心中打的什么注意,本督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