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风？
贺征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再把脸贴上那洞壁，人认认真真地感受着。
季庭鹤看着他姿势，问：“怎么回事？”
“老大，这里有风！”
“风？”季庭鹤忍着痛从地上起来，“有风就说明有出口！贺征，你把它打开！”
“是！”
贺征用手想掰开那块地方，可那块地方纹丝不动。
最后他干脆一脚踢上去。
“砰——”
一声巨响，贺征直接踹出了一个洞。
贺征欣喜的声音传来：“老大，真的是洞！我看到光了！”
“洞口多大？”
贺征比划，发现洞口很小，容纳不了他们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围度。
正想出声说洞口很小，钻不进去一个人后，贺征突然发现洞口沿壁有松软的迹象。
他努力掰开，四面的沿壁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脱落。
贺征惊呆了，看着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洞口，几秒后欣喜喊：“老大，我们可以出去了！”
-
一个小时后。
季庭鹤和贺征前后从那洞口钻出来。
“弗洛司那家伙够阴险的，整个洞都找不到出口，结果出口在洞壁上。”贺征爬出来，转身把季庭鹤拉起来，“要不是我无意间察觉到那里有风，我们就得死在那儿了。”
“弗洛司显然是想让落进这里的人死，但又担心是绝路，挖了一条出口地道。”季庭鹤起身，贺征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地道藏在洞壁的中间位置，很多人根本想不到。”
那具尸骸的主人，估计也是想不到，所以死在那里。
“对了老大，我们要不要把这洞口给堵上？”贺征问。
季庭鹤回头，看了眼：“不用。”
“为什么？”
季庭鹤想到洞里的那句尸骸，神色微凝：“如果有人再掉进去，最起码不会在里面等死。”
贺征一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季庭鹤手势一顿，抬眼瞅他：“怎么了？”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你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
“当然，我不是说你娘啦吧唧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自从跟温迎结婚后，好像有了人情味。那人情味是对生命的敬重。”
贺征知道他没有被接回季家之前，一直在外面流浪。
流浪的日子可不好过，为了能得到一口饭吃，季庭鹤进入了A国布伦萨城一个名叫“KIX”组织里。
那是一个雇佣兵组织，只有在里面经过多年训练，在众多成员里杀出重围才能有资格成为顶级杀手，并接受上头指派的任务。
当时季庭鹤为了活下去，在一次次野外生存训练中杀出重围。
他们相识，就是在一次A国食人林野外生存训练中相遇。
那场生存训练有30人，一个月后，能活着走出那片森林的，只有季庭鹤和他。
在那里，他亲眼见过藐视生命的季庭鹤，也见过食生肉的季庭鹤。
在那样的境地，怜悯和同情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而一旦软弱，结局只会是被杀。
后来他们退出组织，回到了国家。
季庭鹤被接回季家，而他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也进入季家，一直跟着他身边做事。
可以说，他亲眼见过季庭鹤对生命的漠视和对他人的残忍，但他也发现，自从遇见温迎，他开始有了人情味。
闻言，季庭鹤身为微怔。
那表情似乎有些错愕，也有些怅然。
他在那次任务中活了下来，是因为温迎的出手相救。
本以为他与她之间在那次离别后不再有瓜葛，没想到上天垂帘他，让他得到了珍藏多年的那个白月光。
季庭鹤扯了下嘴角，神色吊儿郎当的：“贺征，你不也变了？”
这话说的！
怎么扯到他了！
贺征脸露局促，眼睛乱瞟：“不是在说你吗，扯我干什么？”
“你跟柏珊珊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她是个好姑……”
话音未落，贺征双眼陡然大睁。
季庭鹤神色迅速警惕，正要转身，一把枪抵上他的后脑勺。
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