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香烟的那个男人拍了拍弗洛司的脸,取出嘴里的香艳,用燃着的烟头戳他手臂。
弗洛司疼得哇哇叫。
那男人一脚踩在弗洛司脱臼的手臂上,骂道。
“给老子滚!再让老子看见你,老子把你双手双脚全卸了!”
骂完吐了几口口水,转身离开了。
人群散去,看热闹的人纷纷回到自己赌桌。
赌博的高潮再次掀起,仿佛刚才的闹剧对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大家连给弗洛司同情的表情都没有。
冷漠。
对,很冷漠。
像是街道边集聚成群的那些毒虫,被毒控制,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的丧尸,完全丧失了人性和理智。
弗洛司一个人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中的血水,慢慢往门口走去。
贺征见此:“老大,要不要跟上去?”
季庭鹤:“走,跟过去。”
两人迅速穿过人群,走出了赌场大门。
弗洛司受了伤,走得非常慢,路上还被几个看似是混混的人推搡。
他脸上已经被打肿了,嘴角流着血水,路过人时不时给他一拳,身体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季庭鹤和贺征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弗洛司走出来。
门口安保看见他,不屑的眼神,嘲讽地吹着口哨,言语间全是侮辱。
贺征眉头紧皱,实在看不下去了:“那群人还是人吗?”
季庭鹤冷哼了声:“怎么,可怜弗洛司了?”
贺征没说话。
季庭鹤脸色阴沉。
他自诩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但他向来看不起沾染黄赌毒、甚至为了自己利益,连自己亲爹都出卖的人。
“他连他爹都不可怜,值得你可怜他?”
“老大……”
“一个赌鬼,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老大,我是真没可怜他。”
季庭鹤挑眉,睨他。
“我只是想说,我们再不过去把了弗洛司绑了,他就要跑了!”
季庭鹤回过神,看见弗洛司拖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即将远离他们的视线。
两人迅速追上去。
弗洛司走出偌大的赌场后,转身走到人行道上。
夜逐渐深了,因暴动而被损坏的路灯吱吱吱地响着声音,灯光一闪一闪的,好一会儿才正常。
昏黄的路灯下,相比赌场内的奢华热闹,外面的街道显得愈发冷清孤寂。
弗洛司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脚步。
他神色恍惚地看了看前面,又转身看了看侧面。
侧面有条小道,里面路灯坏了,漆黑一片,看不清路况。
但弗洛司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突然“砰——”的一声。
早已隐藏在暗处的贺征一脚踢上弗洛司的后背。
弗洛司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很快渗出血迹。
他本来就喝了酒,醉醺醺的,身上的钱也全部赌输完了,神志还是迷糊,下巴的剧痛这下让他彻底清醒了十分了。
他到底一口凉气,用英文骂道:“你他妈谁踢我!让老子知道是谁,老子砍死你!”
弗洛司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太阳穴处突然抵上一个泛着凉意的东西。
那东西他太熟悉了。
他整个身体瞬间僵住,到嘴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他扭头,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执枪抵在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