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察觉到季庭鹤心情很差,也不敢再闹,迅速闭嘴。
倒是北赞,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心只想在季庭鹤头上蹦迪。
他尾随季庭鹤进游艇包间,不断追问:“不是,庭哥,你还想不想追温迎妹妹了?以你这个态度,要想把人重新追回来,我看几百年都够呛!”
季庭鹤背靠在沙发上,左手长臂搭在沙发背上,右手指夹着烟,正一口口地抽着。
烟雾缭绕,氤氲在他的俊脸上,依然淡化不了男人眉宇间那份阴戾之色。
他全程缄默,对于北赞的追问和啰嗦,依然无动于衷。
贺征知道季庭鹤心情不好,直接拍了一掌北赞的后背,让他立刻闭嘴。
北赞这才注意到,季庭鹤脸上的阴戾,越来越深重。
周身弥漫着窒息般的寒气。
“算了算了!”北赞摆摆手,“她不来就不来吧,庭哥,你都六年多没出来和我们几个兄弟玩玩了,今晚就当做是咱们多年的再次相聚!”
“庭哥,你说吧,你想玩什么,咱们几个都奉陪到底!”北赞豪爽道,“兄弟们今晚主打的就是一个让庭哥开心!你看怎么样?”
季庭鹤这才有所反应,黑眸抬起,扫了整个偌大的包间和外艇。
北赞不愧是情场浪子,有过无数女人的男人,对女人的喜好和了解就是不一样。
北赞这次举办的生日会,能看得出来很用心。
不仅把整个游艇改造的很梦幻,极具少女心,就连包间内所有东西,不是和温迎有关,就是温迎的喜好。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温迎的喜好在做。
可惜她不需要。
“有没有酒?”
“有啊!在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没有酒呢?”
北赞立即叫侍者拿酒。
贺征立即走过来提醒:“老大,你胃炎还没好,不能喝酒。”
“死不了。”
上次他跳海,在胃部禁脔疼痛中,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死。
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死?
他要是死,早就在六年前就死了。
根本等不到现在。
唯一让他支撑下去的念头,只有她“还活着”的信念。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不稀罕他的等待,也不在乎他是否难受。
她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温简行而已。
她早已往前走,只有他,还苦苦守着六年前那个“深爱他的温迎”一直不肯放手。
以为只有这样,他就能永远留住还爱着他的“温迎”。
季庭鹤眼含讽刺。
心像无数根针扎着,剧痛难忍。
鲜红的酒一杯杯地往胃部里灌,胃部翻滚,像是有把火在烧。
很疼。
可是能麻痹他脑部所有神经,控制他所有思绪。
……
-
风家酒店。
他们吃完饭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温聿早已累倒在江逾白的肩上,呼呼大睡。
江家二老这次回国,不会待在帝城,而是回自己的老家。
只是今晚太晚了,要回去老家那边,只能等明天了。
温迎这边的房子不够住,江逾白只能带父母先回他之前租的那套房子住一晚。
温简行接过江逾白怀里的温聿:“老白,你先送你爸妈回去吧,有我在,不用担心。”
江逾白揉了揉温聿的脑袋:“嗯,你们也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好。”
“逾白哥,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温迎嘱咐。
江逾白失笑,伸手抱了抱她:“明天见。”
“好,明天见。”
他们目送江逾白他们离开,才相继上车。
温迎看向柏珊珊:“珊珊,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小慧刚才由她男朋友接走了。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柏珊珊立即把温迎拉到一旁,低声问,“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聿宝他……是不是季庭鹤的孩子?”
温迎一愣,点头。
“我就知道!聿宝跟他,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柏珊珊感叹,“也就那双眼睛,勉强和你有点像,但更多的还是像季庭鹤。”
温迎看着她惊讶的小脸,道:“珊珊,孩子的事,你可不可以告诉季庭鹤?”
柏珊珊一顿:“为什么?”
温迎沉默良久:“我担心他会跟我抢孩子。”
聿宝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是温家的孩子,不是季家的。
她害怕任何人抢走他。
尤其是季庭鹤。
“可你们现在在帝城,整个帝城都是季庭鹤的天下,聿宝的存在,迟早瞒不住的。”
“能拖多久,就尽量拖多久。”
柏珊珊终于察觉出她不对劲。
“迎迎,你是害怕季庭鹤抢走孩子吗?”
“有点。”
柏珊珊想了想:“他……应该不会抢吧?”
“希望吧。”
聿宝对温迎的重要性,柏珊珊能理解。
毕竟当年温果那个孩子死得太凄惨,又是季庭鹤间接导致的,这件事,对温迎造成的阴影太大了,这辈子都难以磨灭。
所以在这重重担忧下,她有这个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好,我不会说的,放心吧。”
“谢谢。”
温迎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也不早了,回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温迎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喂。”
电话一通,那头就传来北赞的嚎叫声——
“卧槽!温迎妹妹!不好了!庭哥、庭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