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确定了离开的时间,温迎心情难掩开心。
吃完饭,季西砚公司还有事,就提前离开了。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白阿姨给你送饭,你就收下,别不好意思。”
“我听白阿姨说,有人给了她一笔钱,委托她照顾我的一日三餐,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季西砚笑,没有隐瞒:“嗯,确实是我。你不会做饭,我又不能每天都有空过来,只能委托白阿姨了。”
白阿姨是中鱼村的人,就住在温迎附近,两人是邻居。
从温迎搬来这里,白阿姨就有意无意的过来给她送饭。最开始温迎还以为是对方热情,久了才发现不对劲。
逼问了白阿姨,才知道是季西砚委托她这么做的。
不过白阿姨为人的确热情好,每次温迎去她家,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都能感觉到家的温馨与有爱。
这是她一直都很渴望的东西。
温迎似是想起什么,唇瓣微抿,一直以来的疑问,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二哥,你当年……为什么要出国啊?”
明明当时他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学校,也填写了志愿,就差去学校报道了。
可在这个关键时期,她听到了他要出国的消息。
不仅如此,他当时出国很匆忙,等她从学校赶回来,他已经坐飞机离开了。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季西砚凝视她的眉眼,沉默了片刻,才道:“迎迎,你应该也猜到了,不是吗?”
“是因为我?”
“嗯。”季西砚注视她的眼睛,第一次坦白,“因为我喜欢你。”
“……”
“所以有时候我特别羡慕大哥。”
至少季庭鹤有勇气去争取,并且真正地拥有过她。
而不像他,怕伤害她、怕影响到她,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像一个懦夫一样,一直不敢走出那一步。
最后,等他成长了,有了足够能保护她的底气后,却发现,他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最主要的是,他喜欢的人,或许从始至终,都从未喜欢过他。
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温迎紧咬下唇。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季西砚出国的那几年,从未跟她联系过。
就算她主动去联系,得到的都是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最后只剩下空号。
直到季西砚再次回国,他那一次次的关心以及不顾季家人的反对,毅然选择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
他之所以出国,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如今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没有震惊,也没有意外。
只觉得满是歉疚。
因为他的爱意,浓烈明显,让她一时无措。
因为她无法回应他这份喜欢。
“季西砚,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温迎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满是歉意,“原谅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对不起……”
一个季庭鹤,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爱人的能力。
她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力气,也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
她只想彻底远离这里的一切。
“温迎,感情没有对错,也没有亏欠,它是自由的。你不欠我什么,所以你也不必向我道歉。”男人无声轻叹,“我今天跟你坦白这一切,是希望你开心快乐,无所顾忌地做自己,而不是因为我这句话,让你有任何心里负担。”
“可你对我那么好,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那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只能不断的向他道谢。
仿佛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才能少一点点。
“和我还气什么?”男人笑意温柔宽慰,“我说过,不管你未来去哪儿,成什么样,我都是你的二哥。既然是你的二哥,所以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季西砚从未怪过她,也从不奢求她的回应,只是想好好的、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为她做一切值得的事。
-
季氏集团。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把墨绿色打火机,神情静默,让人无法深究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乔珂撞了一下贺征,示意他去说。
贺征不敢动。
“找了四个月,还是没找到,”手腕一转,打火机落入手心,男人眼皮掀起,冷眸落在他们身上,压迫感极强,“还有脸过来见我?”
乔珂硬着头皮道:“老大,虽然没找到温小姐,但我们有了新的发现,证明温小姐真的没死。”
季庭鹤黑眸定在她身上:“我说过她死了吗?”
“……”
贺征赶紧把查到的资料放到办公桌上,一推:“老大,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那场大火中死的四个人,实际还活着。”
“什么意思?”季庭鹤抄走资料一看。
“就是我怀疑有人在做戏,想借助泰城酒店那场火混淆视听,让温小姐以假死的名义逃离帝城。”
资料上,不仅有那四名死者的真实身份,并且还有他们还活着的视频。
虽然这四人现在已经改名换姓,可与警局公布死亡名单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如果一个人长得相似是巧合,那四个人都相似的话,那就不是巧合了。
季庭鹤脸色难看:“不管怎样,那场火是真的。”
即使这一切只是别人蓄意演的一场戏,但在这场大火中所造成的损失,都是真实存在的。
“您的意思是……”
“没有查到酒店相关损失是谁在赔偿?”
“酒店里的人说是因为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电工负主要责任,本来理应是电工相关部门赔偿损失,可我们发现,对方汇给他们的赔偿金账户,并不属于公司或者单位,而是私人账户。”
“查到私人账户是谁了吗?”
乔珂摇头:“老大,公司财务报告属于商业机密,我们一个外人,不太好查。”
“那就想办法!”
“好,我这就去处理。”
乔珂转身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