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迎不想搭腔,直接把那一碗肉重新倒回他的碗里:“我有手,不需要你涮!”
温迎正要收回手,手腕却被他扣住。
男人脸色黑沉,盯着她手指上的创可贴:“怎么弄伤的?”
温迎身体一僵,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没事。”
“……”
男人动作定在半空,半响没动。
后续男人没在给她夹肉,也不说话,只是与她保持一定距离,默默吃自己的。
结束后,季庭鹤上车。
贺征上车后,主动把从柏珊珊那打听到的消息汇报:“老大,温小姐手上的伤是她今天中午削眉笔时,不小心被削笔刀割的。”
季庭鹤蹙眉:“眉笔还需要人工削?”
“应该……需要吧。”
他又不化妆,怎么知道化妆这其中门道?
“让她上我这辆车。”
“明白。”
贺征下车走过去:“温小姐,您还是上老大的车吧,我送珊珊回去。”
说完不顾她们的同意,一手把柏珊珊扯上车,迅速开车离开。
等温迎反应过来,就只隔着车窗看到车内不断拍窗大喊的柏珊珊。
季庭鹤启动车子开到她面前:“上车。”
温迎忍着火瞪了他一眼,随即拉开后车座的门上车。
季庭鹤:“……”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玉庭苑,车子一停下,温迎就推开车门率先进屋。
她直上二楼,回到卧室,拿了新睡衣就进浴室洗澡。
季庭鹤上楼进来,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男人转身下楼。
等他再次折返回来,看到温迎正好洗完澡出来。
看到他,温迎步伐顿住,目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右手端着一杯温牛奶,右手提着医药箱。
季庭鹤走进来,把牛奶搁到柜子上:“等下把牛奶喝了。”
以前温迎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但自从她得了抑郁症以后,睡眠质量差,经常半夜惊醒,吃药都不管用。
季庭鹤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发现,牛奶能缓解她的睡眠治疗问题。
所以现在他也养成了睡前都会给她倒一杯牛奶的习惯。
温迎没有回应,走过去,拿出药瓶子,倒出几粒药直接干吞下去。
她把药重新放回去,刚关上抽屉,左手就被男人握住。
她身体一激灵,条件反射要挣开,却被男人紧紧扣住不松。
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你、放开!”
“只是给你上药,”男人呼吸裹着深深的无力,“我不碰你。”
“……”
温迎停下挣扎,定定地看着他。
见她不挣扎,季庭鹤心里一松,把她拉到床尾坐下,随后把她手指上的创可贴撕开。
看着指腹上那道深深的血口子,男人黑眸一凛,抬头看向她:“真是不小心割伤的?”
“?”
温迎疑惑,反应过来终于听懂了他的话。
她抑郁症的那两个月,最严重的那几次,她经常在房间里偷偷拿刀子割自己。
手臂上、腿上,就连脖子上,都有无数被刮伤的痕迹。
每次她要结束自己时,季庭鹤都会及时赶过来阻止她的行为。
现在仔细想来,那次她出现臆想,抱着那只洋娃娃当已经去世的孩子,已经是她抑郁症发作期间,最轻的一次了。
至少那次她并没有伤害自己。
温迎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你现在能碰我,不就是证明吗?”
至少她现在不抵触他的触碰了。
这是好的开始。
说明她的病快好了。
同样,也是痛苦的开始。
面对他的触碰,她很难受,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承受。
因为她很清楚,只要他想做,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除非她离开。
彻底远离这个男人。
“……”
季庭鹤哑然,没有说话,继续帮她处理伤口。
温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地看着为她处理伤口的男人。
到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们之间,很多东西已经开始悄然改变了。
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用死过一次的心再次面对他。
发现内心居然一片平静死寂。
如一滩死水,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波澜。
想起今早白广打来的那通电话,温迎突然问:“岗位的事,是你做的?”
“嗯。”
“谢谢。”
季庭鹤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向她。
他笑了笑:“温迎,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谢谢。”
“你想要什么?”
季庭鹤深深地凝视她那双无光的杏眼:“昨晚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你想要的是这个?”
“嗯。”
“好,”温迎弯唇一笑,“那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