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迎,阿逾对你那么好,可你都做了什么?!”江夫人满脸痛苦,跌坐在长椅上,掩面痛哭,“我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的儿子……”
柏珊珊看着江夫人这样,于心不忍,走过去安慰她。
温迎安静地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哭成了泪人,心如绞痛,双膝微弯,跪在她面前。
柏珊珊一惊:“迎迎,你做什么?你胎象不稳定,再跪孩子就真的危险了!”
柏珊珊想搀扶她起来,可温迎执意要跪不肯起。
“江阿姨,您说得没错,我不该招惹季庭鹤,牵连其他人,尤其是逾白哥。他是无辜的,他不该是这样的下场……”温迎无声流泪,哽咽着说,“您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只是希望您……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江夫人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责怪,又不知从何怪起。
毕竟她了解温迎,她比任何人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阿逾选择默默陪伴温迎,在乎她温迎在乎的温家,爱温迎所爱的人……
他不遗余力地爱着这个姑娘,关心这个姑娘,用自己笨拙又无声的方式守护有关她的一切。
只是为了让温迎能开心。
这是阿逾自己选择的路。
她作为母亲,理解他,又劝不过他,只能心疼又无奈地选择支持他。
可是现在……
他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把自己陷入危险中,生死未知。
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江夫人擦干眼泪,道:“你起来吧,这要是让阿逾看到,他又该心疼了。”
“可逾白哥才更让人心疼……”
江夫人逐渐平稳的情绪,彻底崩塌。她抱着温迎,哭得不能自己。
安静悠长的走廊,悲恸的哭声延绵不绝。
-
一个星期后,江逾白情况趋于平稳,已经从icu转入普通病房。
江逾白没有在医生规定的时间内醒来。医生判定,他目前已经处于植物人状态。
温迎一直待在医院照顾他。在这期间,江父也赶了过来。
老人家没有责怪温迎,只是每天安静地坐在床头,望着病床上的儿子。
原本一头的黑发,短短几天内,就愁白了大半。
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温迎心情都很酸涩,难受如刀割。
她宁愿江父责怪她,大声骂她,也不想他这样,只是沉默着,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
柏珊珊带午饭来医院,把午饭都分给江家二老。
江夫人笑了笑:“珊珊,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谢谢。”
“江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带饭,让你们吃饱,能有更多的精力照顾江律师。”柏珊珊安慰,“江阿姨,江叔叔,你们也别太难过,江律师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起这个,江夫人又哽咽起来。
大家心知肚明,以江逾白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到他苏醒。
也有可能……
这辈子都醒不来了。
“对,阿逾一定会好起来的。”
柏珊珊陪了二老一会儿,见温迎不在,便提着便当盒去她的病房。
温迎身体还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流产,所以柏珊珊强制让她住院保胎。
柏珊珊去她病房,却没看到温迎在病房,找了一圈,才在缴费处看到温迎。
“迎迎,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柏珊珊走过来,把手里的针织帽给她戴上,“现在天已经冷了,你身体还很虚弱,要记得戴帽子,不然头会疼的。”
温迎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只是出来缴一下费,很快就回去。”
柏珊珊仔细看了看她手里的单子:“你是……给江律师缴费的?”
“嗯。这是目前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望着她眼里的歉疚,柏珊珊很心疼,把她抱进怀里,无声安慰。
轮到温迎,温迎走过去,把单子递给缴费员。
“32号病房已经缴费了呀,温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
温迎一愣,疑惑:“已经缴费了?”
“对啊,是今早十点左右缴的。”
“谁缴的?”
“我们只有对方银行账户信息,显示的是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