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的死,对江觅荷打击很大。

    丧礼期间,她就病了一场,江震下葬,更是恸哭晕倒在现场。

    江风不放心她就这么回皇子府,可继续留在将军府,对江觅荷的刺激更大。

    于是在丧礼结束后,他就亲自把江觅荷送回去了。

    当时燕羡之还装模作样地在江风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江觅荷,可没想到,他就这么忍不住那些淫念,在江觅荷肝肠寸断的时候与其他女人滚在床榻上去。

    于浅浅怀着孕又安置在其他院子,与燕羡之厮混的自然不是她。

    燕羡之烂泥扶不上墙,府中许多妾室都站在江觅荷这边。

    侍妾房里某间屋子发出不平常的声音后,旁边的侍妾就来给通知江觅荷了。

    江觅荷恨死了燕羡之,她是拿着匕首去抓人的。

    与之厮混的侍妾当时就被打死在了院子里,燕羡之望着冷光闪闪的匕首害怕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那侍妾身上。

    “是她勾引我!是她!”

    江觅荷不信他的鬼话,身体因为愤怒爆发出无限潜能,她揪住燕羡之的衣领,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什么话都不想说。

    事情的发展超乎所有人预料,江觅荷像走火入魔一样,她想杀了燕羡之泄愤。

    还是燕筝儿被下人知会,一路跑着过来拉住江觅荷。

    “娘亲!不能杀他!”燕筝儿陪着江觅荷经历了多少难熬的日子,最明白江觅荷一直以来的期盼是什么,她哭着说,“外祖父想要您好好活下去,您不能这样……”

    把匕首撤开,江觅荷冷冷看了一眼燕羡之,拽着女儿离开了。

    是的,她父亲不会想看见她这么做,与其要了他的命,不如从此彻底与他划清界限,再亲手把他送下地狱。

    于是乎,她便跪在了宫门前。

    今日下了小雨,斜斜的雨丝化作水珠沾满她的头发,浸湿她的衣衫,也淋湿了她的心。

    宫门外来来往往都是赶来上朝的臣子,大家一听说事情缘由,倒向江觅荷这边的人很多。

    “龙虎将军乃大皇子岳丈,大皇子糊涂啊!”

    “何止是糊涂,简直不可原谅!将军为大燕战死,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吗?!我第一个不服!”

    ……

    江觅荷什么都没说,跪得笔直。

    燕扶光骑着马过来,垂眸看了眼江觅荷,径直进了宫门,朝着长定殿的方向去。

    此时,熙和帝正被徐皇后纠缠着。

    她的眼泪要多少有多少,甚至看起来还比江觅荷更委屈,“陛下,羡之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勾引他他才一时情迷,皇子妃都已经把人打死了,为何还要将这丑事宣扬呢?”

    熙和帝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皇后:“你也知道这是丑事?!我以为你们母子都不清楚呢!”

    他用力甩开了徐皇后的手,气急败坏地在殿内踱步。

    “江震战功赫赫,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你们就是这么对他的,就是这么对他女儿的?!”

    徐皇后跪了下去:“臣妾也知羡之荒唐了些,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离啊!”

    江震死了,可江家的人没死,留着一个江觅荷,他们母子就与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燕扶光阔步进来,闻言笑道:“不想和离,可也没见大皇子多尊敬江震将军,皇后娘娘到底是着急皇子妃和大皇子的姻缘,还是不想失去江家这个助力?”

    没给徐皇后回答的时间,他哂笑道:“依孤看来,一定是后面这种情况了。大皇子与皇子妃感情不和,皇子妃又与皇后婆媳关系紧张,孤实在想不明白,就这样了,为何还不能放过人家,非要吸干江家的血才肯罢休吗?”

    话说得很直白又很重,徐皇后当即就想辩驳,无奈熙和帝也是这般想法。

    “朕没有颜面面对江震!”

    自家的儿子自己最清楚,燕羡之是什么货色,熙和帝再了解不过。

    他很后悔当时在江震面前隐瞒燕羡之德性的事,信誓旦旦让江震放心把女儿嫁给燕羡之。

    回忆起这些,熙和帝哀叹不已。

    燕扶光长身玉立,目光清明:“想必江震将军九泉之下,看见自家女儿跳出火坑,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欣慰吧。”

    他的话让熙和帝彻底不再纠结,片刻之后下了圣旨,准许江觅荷与燕羡之和离,并让她将嫁妆全都带回家,再划分皇子府一半的资产与她做补偿。

    江觅荷就这样回到了将军府,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也失去了她重要的人。

    燕羡之叫苦不迭,徐皇后不敢让他继续待在熙和帝和燕扶光眼皮子底下,想让他带着于浅浅回松江府避避风头。

    可于浅浅不干了。

    “如今你府中没有皇子妃,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当了这个皇子妃吗?为何要回去!”

    “呵,皇子府一半的东西都被三弟怂恿父皇分给了江氏,这皇子妃还有什么好当的?”

    “你还好意思说?!”提起这个于浅浅就来气,“若不是你管不住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我们儿子的家产为何要分给她一半?!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

    燕羡之如今不敢得罪于浅浅,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他最重要的念想,就算江觅荷与他和离,他只要想着自己还有儿子就没那么受挫了。

    “都说了我是被勾引的!”燕羡之梗着脖子,信口胡诌,“说不定就是江氏那黑心肝的算计我!对,是她算计我!”

    于浅浅目露鄙夷,这都能推到别人身上?若不是看他还有个皇子的身份,若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成为皇室中人,她能看上他?看上他不是人,还是看上他畜生不如?

    这边吵吵闹闹,那边离了皇子府这个恶心的地方,撇开与燕羡之和徐皇后的关系,江觅荷松快许多。

    她催促江风:“毒药不是已经交给你很久了吗?没查到更多证据?”

    她迫不及待想看见燕羡之更丑恶的一面被揭开,想看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风回她:“查到了,你放心,他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