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绿卿频繁去找陈清姿说话,陈清姿病情有了好转。

    春玉感激涕零:“魏侧妃的恩情,奴婢铭记于心。”

    陈清姿身体上的病情不严重,唯独心病难医,绿卿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把她一下子挽回到从前的状态。

    “不必了,我做的这些没什么。陈姐姐现在看起来恢复了,但是她心里的结或许还没解开,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好好留意着。”

    巨大的创伤留在了陈清姿心里,没有谁能完完全全治愈她,靠她自愈,也需要不少时间。

    “是,奴婢记下了。”

    春玉将绿卿送出了邀月院。

    等到正式进入秋天,陈清姿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她比较从前少了几分温柔,旁人几乎很少能从她脸上看见笑意,语气也更冷,唯独对着绿卿,才会温声软语地说话。

    好巧不巧的是,宁华月体内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支棱起来要学徐皇后操办劳什子的赏花宴。

    “咱们府上一向低调,虽说这样没什么不好,可咱们殿下身份不同了,大家作为府上女眷,也该和大臣家眷打打交道。”

    交际,作为整天无所事事的后院女人来说,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活动。而且别看这项活动看似多余,实际上这些女人们在打交道的时候会泄露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你们都不爱出风头,这点我清楚,但还是那句话,别小家子气,丢了殿下的面子。几位王爷府上若有请帖,你们该去的就去,最好别整天憋在府里。”

    宁华月这些话说出来,大家都不免偏头看向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还能从这位的口中听到好话?真是稀奇!

    实际上宁华月只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倒是想和齐王妃等人打交道,可奈何人家不怎么搭理她。

    “这次赏花宴,你们都尽心些,为方便大家今后与人走动打下基础。”

    说到这里,她就点绿卿的名字:“魏侧妃就负责主办吧,陈侧妃和几个庶妃协助。”

    办一场赏花宴,这对绿卿来说又是一项新的挑战,她愿意去经历。

    “是。”

    “一个月后的赏花宴,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我唯你是问。”

    宁华月把事情全盘甩过来,绿卿倒也不怕,她道:“我一定会尽心准备,若有不足的地方,太子妃可以提前指出来,以免在更多人面前丢了殿下和太子妃的脸面。”

    “哼,你先做了再说吧。”

    **

    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场赏花宴,只要安排得当,时间上是没问题的。

    绿卿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随陈清姿出了门。

    马车上,陈清姿掀开车帘说:“我听说琳琅斋进了不少漂亮的首饰,想着有时间出来逛逛,加上一个人无聊得紧,所以就叫了妹妹作陪。”

    “这是好事啊,我正愁没人陪我出门,整天在后院关着,时间长了还是觉得无聊。”

    哪怕仅仅走出府,外面的天也就不是四四方方的了,对于看腻了那片天地的人来说,外边充满了吸引力。

    绿卿和陈清姿都带了面纱,而且身后还带有侍卫,所以琳琅斋的掌柜一看见她们招呼:“两位贵二楼雅间请。”

    进了雅间,将面纱摘下,陈清姿开口:“把你们这儿的耳坠拿过来我瞧瞧。”

    那掌柜的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是是,小的这就让人给您送上来,您慢慢挑!”

    陈清姿凑近绿卿耳边:“今天我结账,你选自己喜欢的。”

    绿卿不扭捏地接受了陈清姿的好意,嫣然一笑:“那我可就要谢谢姐姐了!”

    两人有说有笑,门外却忽然吵闹起来。

    “怎么回事?”陈清姿蹙眉,春玉打开门出去查看情况。

    但那声音实在大,绿卿坐在屋里都听清楚了。

    “我说我要选这些耳坠,掌柜的你没听见吗?!”

    “季小姐,下面还有呢,这是其他人要选的!”

    “我不管!我就喜欢你们拿上来的这些!”

    “哎哟……”

    季?这不是什么普遍的姓氏。

    绿卿带着疑惑看向春玉,春玉关上门过来说:“是季小姐,季侍妾的妹妹。”

    绿卿对这些人很陌生,她从前也没机会接触认识,更别说能把名字和脸对上。

    陈清姿不同,她不仅认识这些人,而且还清楚她们的秉性。

    “是季月杉,季侍妾的庶妹。”她对绿卿说道。

    绿卿恍然大悟,就说嘛,这个姓氏不一般,这个脾气也和季明珠相像。

    “季大人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季侍妾,一个就是她,所以格外宠爱些。”

    这也是变相说明了她们姐妹俩嚣张跋扈的性格来源了。

    就当绿卿持续点头表示了解时,雅间的门居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

    季月杉颐指气使的语气,让绿卿还没见到她人,就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我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么大面子!”

    陈清姿撂下茶杯,冷冷地直视门口的人。

    季月杉记得陈清姿这个陈家曾经很有才气的庶女,不过她也不把陈清姿放在眼里。

    “是陈姐姐啊,怎么是你呢?掌柜的说里面是贵……”

    她不知道陈清姿已经不是从前那副好脾气了,只见陈清姿将茶杯摔在季月杉脚下,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如此无礼?!”

    “啊——!”

    季月杉尖叫着跳脚,季明珠嫁给晋王后,她就是家里唯一受宠的掌上明珠,是季巡的疼宠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火气冲天地冲过来,一把捏住绿卿面前的茶杯,就要以牙还牙。

    绿卿见状,一把夺过。

    茶水尽数往季月杉身浇,绿卿用力推了她一把。

    季月杉狰狞着面孔,右手高高举起:“你又是谁?!”

    陈清姿冷呵:“你才该看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冲撞太子侧妃?!”

    太子侧妃?

    一听到这里,本来不敢插手季月杉挑事的掌柜,吓得一激灵,圆圆滚滚的身子从门口挤进来,视死如归地拦在绿卿和季月杉中间。

    “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就打小人!各位贵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