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上战场的人,深知如今大燕的片刻安稳来之不易,江风从前受父亲影响,忠心燕羡之,此时此刻,他彻底看不上燕羡之这样的人。
“妹妹,你说得对,保太子是最愚蠢的行为,他根本不值得!”
江觅荷气过了,反而开始安慰起兄长:“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唯有全力挽救,况且福祸相依,想来远在北疆的父亲肯定也会动摇他坚定维护太子的决心,咱们江家一定会找到一条远比现在好的出路。”
江风倏地站起来,粗声粗气道:“我去帮晋王殿下!”
江觅荷没有阻止,轻声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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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卿乖乖待在营帐里,澜哥儿不哭不闹地陪伴在她身边。
好几日没见燕扶光,澜哥儿仰头问绿卿:“娘亲,父王呢?父王去哪里了?”
绿卿捏捏他的小脸:“你父王去抓坏人了,很快就会回来。”
“坏人?什么坏人?”
“小偷,偷东西的坏人。”
澜哥儿能辨别是非了,他握紧小拳头,脸颊鼓起来:“父王一定会把坏人抓住的!”
绿卿摸摸他的脑袋,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没忍住接连叹气。
当太子当成这样,辜负百姓们的期待,绿卿都觉得他荒唐。
有品月这样的前车之鉴,分到晋王府的惜春和念夏被暂时限制了行动。不说通房丫鬟,她们现在连烧火丫鬟都当不上了。
“什么声音?”绿卿本来都快睡着了,又被隐隐传来的哭声惊醒。
寄琴给她掖好被子,说道:“是皇上上次的两个舞女在哭,不分白天黑夜,她们一直哭。”
宁华月把人关进了个小帐篷里,帐篷距离绿卿这儿不远,所以能听见她们的哭声。
“哭什么?”
“好像是说她们并非细作,被关起来害怕什么的……”
两人小声说着话,澜哥儿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蹭到绿卿身边,含糊道:“娘亲,吵……”
绿卿闭上了嘴,把他环在怀中轻拍。
才过了两天,这批舞女当中又被抓出来一个细作。
这次是被分给燕长风两个舞女中的其中一个,好在燕长风没有给她可乘之机,那舞女想悄悄溜进他的营帐,被人当场抓获。
自此,新增一个关注点,徐皇后成为众矢之的。
各处流言四起,说是徐皇后与敌国勾结,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劝说熙和帝赏赐舞女,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给细作们流入各个王府接触机密创造条件。
城郊树林间,燕长风温文尔雅地笑问:“怎么样三弟,二哥这次干得不错吧?”
燕扶光轻哂:“总算聪明了一回。”
有关徐皇后纵容细作潜入大燕的流言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开来,不得已,她只能称病躲避。
江觅荷身为她的儿媳,不得不给她侍疾。
徐皇后看江觅荷越发不顺眼,从前喜欢暗地里找茬,现在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太子妃好大的本事啊,第一个发现品月是细作不说,还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让你的夫君被拘禁,让本宫受尽指责。”徐皇后眼神阴沉,嘴角带的那抹笑看起来很瘆人。
江觅荷端着药碗,心中风平浪静,全然没有因为徐皇后的一番话产生任何波澜。
“妾身也是大燕的子民,一直很庆幸品月被妾身发觉,妾身无怨无悔。”从前,她为了那些贤惠名号,对燕羡之和徐皇后百般体贴照顾,而今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江觅荷绝不会让自己的傲骨折损在他们的阴狠狡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