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把堵在何州嘴里的帕子取出来,何州呛咳了两声,忙喊冤:“奴才也想问魏侧妃什么意思?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您让人把奴才抓过来!”
“你少装。”绿卿冷冷打断他,“先说说,你跟踪江医女想做什么?”
何州好像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被抓,然后顿了顿,不可思议道:“就为这个?”
他着急忙慌地看向江医女,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受伤:“奴才不是跟踪江医女,是保护江医女,所以才跟在她后面!”
绿卿蹙起眉头,转头问道:“江医女,你怎么看?”
“我不相信他说的话,即使是真的,我也不接受这样的保护,我更不需要他的保护!”江医女气狠了,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自以为是的人,“本来没有你,我好好地走路,你鬼鬼祟祟跟着我,被发现了还要装无辜,很有意思是吗?”
何州叹了一声:“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跟着就是了,何必这样?”
“何必这样?”绿卿闻言冷笑道,“你嘴上说保护,实际江医女与你毫无干系,你没有资格保护她。其二,你行踪可疑,我有理由怀疑你心怀不轨!”
“来人,把何管事拖下去,打十大板以作教训。”
何州急得面庞涨红,他挣扎着喊道:“侧妃不公允,公私不分!”
绿卿冷斥:“把他嘴堵住,拉下去打!”
锦箨院闹的动静不小,把燕扶光都引来了。
他过来时,绿卿脸上怒意未退。
“这是怎么了?”燕扶光问一旁的寄琴。
绿卿握住他的手摇摇头:“妾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打着关心他人的旗号做些龌龊事。”
燕扶光不清楚内情,只是听方进宝说,绿卿动怒惩罚了膳房的一个管事。
“谁让你不痛快就打,打了就老实了。”
这个方法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燕扶光用了无数次,效果都很好,可行性很高。
绿卿勾了勾嘴角,把手心与燕扶光的贴紧,“妾受教了。”
她不想让燕扶光直接出面否决宁华月做媒这事,原因在于她认为事情的关键不仅要坚决反对宁华月的提议,最好还要趁势挑破宁华月歹毒的心肠。
要让宁华月以后都不能插手江医女的婚事,不然解决了一个何州,她又找其他男的出来怎么办?
私下里,绿卿也是这么给江医女解释她的用心的。
“我知道您无论怎么做都是为我好,这点我是坚信的。”江医女目光坚定,“而且,我自己要亲自查出何州背后的问题。”
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江医女总觉得何州有点奇怪。病不止存在于身体上,还存在于内心,何州年纪轻轻就如此阴郁扭曲,江医女怀疑他有病。
绿卿当然支持她:“查可以,一定要先保护自己。”
江医女被何州的不要脸激起了斗志,她开始找机会接近何州身边的人。
这时,一个小厮告诉了她一个看似无关紧要但很引人深究的细节。
他说:“何管事很讲究,从不与其他人一起上茅房,也不喜欢我们讨论关于男女的那些事,一听到就要黑脸……”
江医女听完,眉眼舒展了。
她大概猜到了何州哪方面存在缺陷,脚步轻快地往锦箨院走,想第一时间与绿卿分享这个好消息。
走到花园的一个角落,何州忽然从小路边出现在江医女眼前。
“江医女这是要去哪儿?”
江医女绷着脸回答:“不去哪儿,随便走走。”
何州余光看到几个丫鬟即将走过来,他快步上前,拉住了江医女的衣袖,半真半假地说:“你头发上有东西,我帮你……”
江医女狠狠推开他:“别碰我!”
何州好脾气地笑笑,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块枯黄的树叶:“没骗你,真有东西。好了,招呼也打了,就不耽误江医女的时间了,你去忙吧,我也回膳房了。”
江医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远,到了晚上,流言飞快在府里传播。
“江医女和何管事,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也看见了,两人靠得可近呢!”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的,你们要是不清楚,可不能拿这样的事胡说八道!”
“清楚清楚,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根本不是胡说!”
曼冬恨恨地跺脚:“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寄琴眉心紧锁:“这个何管事心机不少啊。”
绿卿恨死了这些不知头尾就传得到处都是的流言蜚语,尤其是故意这么做的何州。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就是要费尽心机?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他得逞!”
她对江医女说:“咱们也要回击,把他不能人道的事说出去!”
江医女有点迟疑:“我还只是猜测,不能完全确定……”
绿卿拍拍她的手,打断道:“传谣的人不会在乎什么证据,在这样的事情上,不必讲道理。”
于是乎,在绿卿的吩咐下,何州有缺陷的事传遍了王府每个角落。
“也要让他尝尝被人在背后议论的滋味,恶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