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魏桃和管莎莎渐渐熟悉,两个人走动频繁。

    绿卿对此一无所知,她把关注重点放在向三娘身上。

    而这时,燕扶光对燕三娘一家的调查取得了关键性进展。据他派去南方调查的人传回的消息说,向三娘和魏大牛一家六口路引上写的户籍是假的,有人在进京前给他们一家换了一个全新的背景。

    梁非嗅到了一丝阴谋,他站在书房里,低头禀报道:“属下让人这几天跟踪魏大牛,发现他几乎每天都去赌场。”

    燕扶光点点书桌,若有所思地问:“赢了还是输了?”

    “皇上赏赐的银子,赌场的人不敢收,魏大牛赢了不少。”

    舆论热度还在,魏大牛走出门,谁都知道他们一家的故事,赌场里的人都长了眼睛,自然不想在这个关头得罪他。

    也因为尝到了甜头,所以魏大牛更加沉迷赌博,每天回府睡个觉,第二天连早膳都不吃就揣着银子出门了。

    “让他输,输得越多越好。”燕扶光言简意赅地吩咐。

    既然魏大牛和向三娘不是绿卿的亲生父母,那燕扶光就不需要对他气,他要慢慢铺垫,一步步将舆论扭转,最后再将真相摆出来。

    梁非不多问,答道:“是,属下明白。”

    魏大牛在赌场上的运气一瞬间消失,两天,他就把几百两银子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了赌场五百两的债。

    他回来找向三娘想办法,向三娘火冒三丈:“你把银子全输了,要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当初拿到那笔银子,夫妻俩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向三娘的本意是把银子存起来,万一以后出了意外,也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以为魏大牛去赌场只是玩一玩,没想到他把全部的银子都拿去输了,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回来。

    “老娘想不到办法!”向三娘咆哮着。

    魏大牛烦躁地挠挠头发,粗声粗气地吼:“五百两银子多大的事,老子的女儿是王爷的庶妃,她穿金戴银的,这点小钱你去找她要就可以了!”

    向三娘瞪大了眼睛,颤抖着食指指向魏大牛,竭力压低声音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她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孬货,生得出这种女儿?”

    魏大牛不要脸道:“管她是不是,别人以为她是,她就是!你别和我叫了,去找她要钱!”

    他根本不担心还不起债,以为自己背靠绿卿,就能无穷无尽吸她的血。

    隆冬,寒风凛冽,大片乌云压在京城上空,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厚厚的门帘掀起,冷气伺机而入,向三娘拘束地搓搓手,在曼冬的带领下往屋里走。

    “主子,向娘子来了。”

    绿卿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针线,闻言坐起身。

    “坐吧。”她淡淡道。

    向三娘勉强笑着坐下,有意无意瞥了绿卿好几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说,绿卿也没兴趣问,两个人坐着,屋里好半晌都没声音。

    曼冬沏了茶过来,放在向三娘手边,礼数周到道:“向娘子,请喝茶。”

    “哎哎哎,多谢姑娘。”向三娘捧着茶碗,仰头喝了一大口。

    她把茶当酒,喝了壮胆,放下茶碗就说明来意:“魏庶妃,我有一事相求……”

    这时,绿卿才不得不搭话,她轻轻“嗯”了一声,“先说说,我听听。”

    向三娘声泪俱下,一股脑把自己这几天承受的苦楚倾泻而出:“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把皇上赏赐的银子都输光了,还欠了赌场五百两银子……他和我吵,逼、逼我来找魏庶妃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