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在府里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燕扶光控制住他来锦箨院的频率,偶尔也会去陈清姿的院子里转转,狠狠堵住了宁华月一干人的嘴。

    季明珠妄图挑拨绿卿和陈清姿的关系,她刻意提醒:“邀月院最近可热闹了,魏庶妃听说了吗?陈侧妃肯定很高兴吧,毕竟从前还没有魏庶妃的时候,王爷是绝不会忘记你的邀月院的!”

    嘴贱的人很讨人嫌,不止绿卿讨厌,陈清姿明显也不喜欢。

    “邀月院如何就不劳季侧妃关心了,陶珊院的情况才是你最应该操心的。”陈清姿淡淡回击,攻击力不可小觑,“有这功夫挑拨,何不如多反思反思王爷为何忘了你。”

    季明珠气急败坏,额角青筋跳动,显然是气得不轻。

    绿卿饶有兴致地看着,待季明珠望过来的时候不忘露出一抹状况外的微笑,仿佛她根本不清楚两个人为什么吵起来,也不明白自己也被牵涉其中一样。

    陈清姿近来耐心不大好,不像从前总是压抑着,她不想在倚虹院多停留,于是借口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王妃若是没其他安排,我就先回去了。”

    府里宁华月管家不让人放心,燕扶光就把一半管家权交给了陈清姿,她说忙那就是忙,即使宁华月也无话可说。

    随着陈清姿一走,其余人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绿卿早起疲累,由曼冬和寄琴小心翼翼搀扶着回了锦箨院。

    怀孕已满三个月,绿卿想尽量拖着,实在藏不住被人看出来她再公布怀孕的消息。

    “虽然早晚都要知道,但我总觉得,她们晚一点知道,我就少一分危险。”

    绿卿轻轻抚摸着尚未隆起的腹部,眼底盛满温柔。

    别以为府里的女人个个看起来都精致漂亮就没有伤害,嫉妒心起,杀人不眨眼都是常有的事。

    江医女每三天就来锦箨院给绿卿把脉,她提醒道:“您不打算提前透露,平常更要注意。”

    不然出了什么事,绿卿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到头来吃亏的还是绿卿自己。

    绿卿记住了,让曼冬把江医女送走,又叫人将澜哥儿抱来。

    两岁多的孩子说话更清晰了点儿,养得圆圆滚滚、唇红齿白,就跟年画娃娃似的可爱。

    他戴着顶镶红宝石的狐皮小帽,眼眸弯弯地出现在绿卿面前。

    “娘亲!”澜哥儿被放在绿卿身边坐下,他觉得这个距离还不够亲密,自己又挪挪小屁股往绿卿身上贴。

    绿卿疼爱他,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搂住。

    晚上,燕扶光在鹤鸣院处理完公务,又来了锦箨院。

    澜哥儿和绿卿都等着他用晚膳,母子俩看见他的那瞬间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燕扶光心间划过一丝暖流,说不出的熨帖。

    “父王!”一到冬天,澜哥儿早睡晚起,生生错过了一个个和燕扶光见面的机会,他可想念他的父王了,黏糊糊地靠过去就要抱。

    燕扶光一俯身,澜哥儿被他抱起来抛到半空。

    顿时,笑声咯咯传遍屋子的每个角落,澜哥儿缠着燕扶光玩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绿卿看桌上的饭菜快凉了,才制止:“好了,先用晚膳吧,澜哥儿快下来了。”

    澜哥儿听话地要从燕扶光怀里下来,燕扶光被他笨拙的动作逗笑,耐心十足地抱着澜哥儿对绿卿说道:“我带澜哥儿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