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见眯着眼睛凝视她一会儿,心底暗含紧张,没头没尾道:“王爷没问你?”

    绿卿眨眨眼睛,轻声道:“问了。”

    季明珠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回的?”

    绿卿笑出了声,她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眼睫低垂,眸中神色幽深:“自然是……”有意顿了顿,余光瞥见季明珠屏住了呼吸,绿卿一字一句道:“实、话、实、说。”

    “季侧妃不会以为您当众折辱我,对我动手,我还会在王爷面前维护您吧?”

    季明珠顿时抄起茶杯,怒不可遏。

    绿卿施施然起身,清亮的眸子不见半点害怕,她道:“季侧妃要是敢作敢当的话,我不介意再受您这一下。”

    以珍大着胆子夺走季明珠手里的茶杯,季明珠气急败坏地用食指指着绿卿:“当上庶妃腰板就硬了是吗?你要是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被我知道我一定让你不好过。”

    “您是侧妃,我一个小小的庶妃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不过王妃娘娘说的不错,我不是您院里的丫鬟,任您打骂。”

    季明珠怒火中烧:“我就是打你又如何?你能如何?”

    “不能如何。”绿卿嫣然一笑,“只能趴在王爷怀里哭一哭罢了,比不得季侧妃神气。”

    她一句句激怒季明珠,就是要看她跳脚的模样。

    季明珠不负所望,将一套茶盏全都摔碎在亭子里。

    绿卿默默绕开那堆碎片:“锦箨院还有事,先行一步,季侧妃可以慢慢儿欣赏花园里的景色。”

    季明珠疯了似的乱砸东西,以珍小心翼翼地提醒:“这是在花园里,您有什么怒气,回到陶珊院再发作吧,万一被王爷知道的话,您会后悔的。”

    陶珊院每月花费在瓷器上的银钱数不胜数,全因季明珠心情不好时看见什么砸什么的脾气。不过之前都是关着门由她发泄,今天闹到了花园里,人来人往的,被下人看见了,不得背地里嚼舌根吗?

    以珍顾及着季明珠的形象,生拉硬拽将她带回了陶珊院。

    绿卿一回锦箨院,就让曼冬悄悄去叫江医女。

    江医女先给绿卿诊脉,又调整了最近的药方,再轻声道:“庶妃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绿卿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江医女熟练地收拾医箱,闻言笑弯了眼睛:“麻烦什么?自从负责给您调养身子,王爷赏了我很多银子,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

    绿卿俯身,靠近江医女的耳朵:“那你会为我保密吗?”

    江医女幽幽问道:“上次倚虹院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庶妃相信我吗?”

    绿卿赶紧哄她:“别生气,我说错了。江医女对我好,我知道的,这次我还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变丑?”

    季明珠最看重她自己的容貌,绿卿就想从她的脸入手,给她一个教训。

    怕江医女不同意,绿卿赶忙保证:“不要毒药,我就是逗她玩玩,也不害人性命。”

    江医女无奈点头:“那行吧。”

    “这就是能让女子长胡须的药?”

    曼冬从江医女那儿取回来一包平平无奇的药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闻起来没什么味道。

    绿卿接过来,问道:“江医女说怎么用了吗?”

    “江医女说这药服下后四五天才见效,长出来的胡须剃不干净,但是会在七日后失效。”

    绿卿满意点头:“发作时间长,基本不可能被查出来具体是谁下的药。”

    曼冬没想到好办法:“那咱们怎么把药粉用在季侧妃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