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兰心也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曼冬抹抹眼泪,心情总算是明朗了一点。

    江医女很快把寄琴的伤处理包扎好,又给她开了副治风寒的药:“寄琴受了寒,药马上熬了给她喝,至于手上的伤,吃食上注意点儿,也别去碰它,我回头想想办法,尽量把疤给她去了。”

    绿卿点点头,让曼冬把她送走。

    自此,在绿卿心中乱七八糟的元宵节才接近尾声。

    她又去看了看寄琴,才被奶娘叫走。

    “小主子有点兴奋,似乎是想您了。”

    绿卿从奶娘接过澜哥儿,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怎么了?往常这个时辰你都该睡觉了呀。”

    澜哥儿一双眼睛水润润睁着,不见半点困意,属实如奶娘所说。

    “罢了,今晚澜哥儿和我睡吧。”

    绿卿把澜哥儿放在床上,吩咐曼冬看好他,转身先去净室洗漱沐浴。

    待收拾妥当回到内室,曼冬哄人哄得有气无力的,澜哥儿还是转着无辜的大眼睛不肯入睡。

    “你们退下吧,我来哄。”

    绿卿躺下,把肉乎乎圆滚滚的小家伙搂在怀中。奶香味的小肉团子乖巧贴在她身上,不哭不闹。

    “呀~”澜哥儿拱了拱,埋进娘亲香香的怀抱里,小手胡乱挥舞着。

    绿卿眉眼带笑,将疼爱的目光投向澜哥儿。

    柔软的亲吻落在澜哥儿白嫩嫩的脸颊上,小家伙高兴地弯起眼睛,晶莹的口水从红嘟嘟的嘴唇往外流,绿卿用手绢给他擦去。

    “娘亲会保护你的。”她轻声地说。

    纵使她能力还不够厉害,但绿卿会为了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强大。

    总有一天,她会长出丰满的羽翼,护住她在乎的人。

    元宵节结束,京城从节日的喜庆氛围中抽离,又恢复到寻常庄严繁忙的生活中去。

    熙和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低头就看见了人群中显眼无比的燕扶光。

    下朝后,他叫太监传召了燕扶光。

    “父皇,您找儿臣什么事?”燕扶光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浅浅抿了一口。

    茶香悠远,颜色清亮,不是凡品,燕扶光暗自评价。

    熙和帝瞧着儿子面容冷淡,也有点尴尬。除夕过后,他总是觉得愧对燕扶光,派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去晋王府,可燕扶光态度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不咸不淡的让熙和帝挂心。

    “不是父皇不想查,但是扶光你也知道,线索从中断了,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这句话似曾相识,燕扶光依稀记得当年昭贵妃去世后,熙和帝也说过这句话。

    就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将他母妃的死定性为病逝,而他因此深感皇宫的恐怖压抑,选择远走西北。

    “你的那个庶妃也好好的,太监死了就死了,总归父皇没让你吃亏。”

    燕扶光很想笑,他将幽深的目光投向熙和帝,满不在乎地说:“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已经不在乎熙和帝的态度了,线索他自己会查下去。

    熙和帝反而越发不自在,他熟练地为自己开脱:“皇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牵扯广泛,扶光,你站在父皇的角度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太计较,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就好了。”

    对此,燕扶光扯扯嘴角,连茶也不想喝了。

    熙和帝自顾自地继续诉说他的艰难:“近日,北边蛮夷又开始在我们大燕的边疆频繁活动,朕的精力全都在这件事上去了。”

    燕扶光挑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那父皇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