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秦霜转身的刹那,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小青悠那稚嫩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挥舞着手中的勺子,兴奋地大喊:“姑奶奶!姑奶奶!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秦霜心中一乱,哪有心思吃饭?她头也不回,快步朝东厢房走去。可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像一个被遥控的机器人,僵硬地转身,朝着西厢房走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秦霜面带惶恐,大声喊道。
叶寒却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答话,只是轻轻一挥手,她便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小青悠身边。
接着,他摸了摸小青悠的脑袋,柔声问道:“小青悠,你去给姑奶奶添一碗饭好不好?”
小青悠立刻开心地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去给秦霜装饭。虽然她还不完全明白姑奶奶这个称呼的含义,但只要与妈妈有关的人,她都会热情地对待。
趁着小青悠去添饭的空隙,叶寒转头看向秦霜,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我女儿可爱吧?”
秦霜挣扎着想要摆脱叶寒的束缚,却徒劳无功。她厉声呵斥道:“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这顿饭吃了。”叶寒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菜肴。
秦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这时,小青悠抱着碗跑了回来,高兴地把碗举到秦霜面前:“姑奶奶,饭!”
秦霜犹豫了一下,正欲开口拒绝,叶寒却已经控制她接过了小青悠手中的碗。
她勃然大怒,想要呵斥叶寒几句,却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里。
然而,她才刚刚动了一下,叶寒就又制住了她。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吃饭。”
这时,小青悠也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勺子准备重新开动。秦霜看着这个无辜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无法就这样离开,至少,在孩子面前,她要保持一些风度。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地品尝起碗中的饭菜。
在一口鲜美的汤水滑入喉咙,带来无比的满足感后,小青悠的目光却落在了秦霜身上,只见她还维持着刚才端碗的姿势,一动不动。小青悠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她轻轻地问:“姑奶奶,你怎么不吃呢?”
望着小青悠那张充满疑惑的小脸,秦霜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她经历了叶寒的一番捉弄,情绪几乎崩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她宁愿承受叶寒的拳打脚踢,也不愿遭受他如此肆意的羞辱。没错,就是羞辱,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叶寒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偶,无力反抗。
当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开口说话时,秦霜急忙喊道:“放开我,我要吃!”话音未落,她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
于是,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握着筷子,动作有些僵硬地扒拉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她没有夹菜,只是默默地咀嚼着米饭,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苦涩。
叶寒注意到她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温柔地说:“你是人,别光顾着吃饭,也尝尝我做的菜吧。”
听到这话,秦霜的动作突然一顿,紧接着,一行清泪悄然滑落她的脸颊。她竟然被叶寒气得哭了!
叶寒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把这位姑奶奶气哭,连忙转移话题,问小青悠:“小青悠,你吃饱了吗?”
小青悠满足地回答:“我吃饱了!好饱好饱!”
叶寒便顺势说:“那你跟大喵喵去看动画片吧。”小青悠一听动画片,立刻精神百倍,叶寒刚把她放在地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大喵喵跳上床去看动画片了。
等到小青悠离开后,叶寒才转头认真地看向秦霜。此时,秦霜已经悄悄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叶寒轻声说:“我的小姑奶奶,我们聊聊吧。”秦霜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继续扒拉着手中的白米饭。
她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初见时的傲气?更像是一个承受了巨大委屈的小女人。这正是叶寒想要看到的结果。
见她终于卸下了那层层防备,叶寒又好奇地问:“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第一眼看到小青悠的时候,心中会闪过一丝杀意?”秦霜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叶寒竟然连这都能察觉到。
叶寒接着说:“你应该庆幸,你心中的那丝杀意转瞬即逝,否则我想我们可能连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解释道,杀意和杀气虽然相似,但有着本质的区别。杀意是瞬间产生的想法,而杀气则是准备杀人前的气息。
秦霜作为修真高手,每当准备出手时,全身肌肉都会绷紧,毛孔也会立刻收缩封闭。这种细微的变化,同境界的高手自然能够察觉。
但杀意却是一种无法感知的想法,除非能够洞察人心。
叶寒能够洞察人心,所以秦霜确实应该庆幸自己心中的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她真的可能会被叶寒当场捏死。
面对叶寒的追问,秦霜沉默不语。叶寒笑了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很奇怪是吧,其实我也很奇怪。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会让你想杀死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你姐姐的孩子……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说完,叶寒静静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霜静静地端着碗,头低垂着,仿佛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她心中涌动的波澜在无声地激荡。
叶寒耐心地等待着,目光深邃,宛如一汪不见底的潭水。
终于,秦霜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因为她不死,雨墨就会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