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龙身边的太监白主,见到自家主子被王鹦鹉犀利的言辞噎得一时哑口无言,冲着王鹦鹉厉声喝斥:“你这个新来的小宫女,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这是何等的冒犯!竟敢当面顶撞武陵王殿下,简直是以下犯上,罪不可恕,来人啊,给我拉下去,宫规处置!”话音未落,几个强壮的侍卫已逼近王鹦鹉,他们的动作粗暴而迅猛,吓得王鹦鹉眼眶盈满泪水,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刘休龙的内心在翻涌,他意识到,王鹦鹉的直谏并非挑衅,他明白,一个敢于直面皇权、扞卫真理的女子,其胆识与智慧,远胜于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低沉却威严的声音响起:“白主,且慢。”刘休龙缓缓抬起头,他那深邃的眼神中交织着震惊与思索,最终化为一抹淡淡的柔和,“放开她。”
刘休龙面色微沉,心中虽然因王鹦鹉的直率而略有尴尬,但那股被激起的竞争意识和莫名的好奇心,却促使他不甘示弱。
刘休龙略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和玩味,对着王鹦鹉说道:“本王承认今天你确实让本王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既然敢在本王面前如此大胆,那本王可得加倍对付你,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本王的厉害。”
王鹦鹉听闻武陵王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抬头望向刘休龙。她微微低头,因为她才来昭宪宫几天,那样可能会激怒这位皇子,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王鹦鹉听着刘休龙的话,心中一阵无奈。她瞪大眼睛,看着刘休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
刘休龙见到王鹦鹉脸上流露出的惊讶之色,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充满了嘲讽和得意。他的笑声仿佛像一阵寒风,瞬间将王鹦鹉心中的平静吹散,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笑声过后,刘休龙缓缓贴近王鹦鹉的耳畔,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他轻声说道:“本王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锐利的刀刃,割在王鹦鹉的心上。
....
忙碌了一天后,罗浅浅和王鹦鹉回到了宫女房。她们都累得筋疲力尽,只想快点收拾一下,好好休息。两人一起取下晒了一天的被子,准备铺床。
然而,王鹦鹉突然发现被子竟然是湿的!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了寒意,湿冷的被子根本无法御寒。
这时,两个小宫女青岚和秋琴从旁边经过,看到王鹦鹉的窘态,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她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让王鹦鹉更加觉得尴尬和愤怒。
罗浅浅见状,连忙走过来安慰王鹦鹉,并询问两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岚和秋琴一开始还支支吾吾不肯说,但在罗浅浅的追问下,终于承认是她们不小心弄湿了王鹦鹉的被子。
秋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呀,鹦鹉,不好意思……我们早上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溅到你的被子上了。”
“不小心?”王鹦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么大的院子,你们偏偏往我的被子上溅水?这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青岚见状,忙上前打圆场:“鹦鹉,你别生气嘛,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风一吹,那水就……”
“风一吹?你们洗衣服就不知道看看风向吗?”王鹦鹉的怒气并未因云兰的解释而消减,“这可是深秋了,我的被子湿了今晚怎么盖?你们让我怎么办,我去告诉姑姑?”
秋琴和青岚两人听到王鹦鹉这样说,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她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安。毕竟,这件事是武陵王刘休龙吩咐她们做的,她们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秋琴眼珠子一转,迅速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她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和我们吵架,再说月姑姑来了,也不会管?”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转移王鹦鹉的注意力,让她不再追究湿被子的事情。
王鹦鹉气得脸色通红,她不明白这两个小宫女为何要这样做。罗浅浅则劝解道:“鹦鹉,算了,别生气了,大家都是宫女,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们可能是无心的。”
王鹦鹉看着她们两人低头不语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算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但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些。今晚我就将就一下了。”
说完,王鹦鹉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青岚和秋琴两人站在原地,小声议论。
谁知王鹦鹉刚回到房内,刚放下湿漉漉的被子,却意外发现自己床上有个老鼠。她吓得跳了起来,心脏猛地一紧,睡意全无。罗浅浅听到动静后也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老鼠后同样吓得尖叫连连。
王鹦鹉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口中不住地喊道:“啊!老鼠!怎么,怎么宫里会有老鼠!”
罗浅浅听到动静后,也赶紧跑了过来。当她看到床上的老鼠时,同样吓得尖叫连连,急忙躲到王鹦鹉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啊——有老鼠!”罗浅浅惊恐地喊道,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得更大声。然而,罗浅浅平时就胆小怕事,此刻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她紧紧抱住王鹦鹉的胳膊,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鹦鹉,我真的好怕啊,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罗浅浅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老鼠吓得不轻。
王鹦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安抚罗浅浅:“浅浅,别怕,只是个老鼠而已。我们想办法把它赶走就好了。”
王鹦鹉见到老鼠后,惊恐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但她努力保持冷静,不想被这只小老鼠吓倒。她迅速拿起墙角的扫帚,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生怕惊动到它。
王鹦鹉的心跳随着每一个脚步声而加速,紧张地盯着床上跳跃的老鼠。她深知自己不能急躁,必须稳重地处理这个局面。
终于,王鹦鹉来到了床边,她轻轻地用扫帚将老鼠往床角逼去。小老鼠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慌乱地跳跃。
但是,王鹦鹉并没有放弃,她继续用扫帚慢慢地将老鼠逼到墙角。经过一番努力,老鼠终于被赶到了墙角,无处可逃。
王鹦鹉趁机用扫帚将小老鼠轻轻一扫,老鼠便跳下了床,飞快地逃离了房间。
王鹦鹉和罗浅浅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终于成功地将老鼠赶走了。
折腾了半天,王鹦鹉和罗浅浅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罗浅浅想到王鹦鹉的被子已经湿透,便体贴地提议道:“反正你的被子也湿了,不如我们两个人凑合一个被窝一宿吧。”
王鹦鹉听了罗浅浅的提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深秋的夜晚,能有人愿意与自己分享温暖,让她感到无比安慰。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啊,那就谢谢你啦,浅浅。”
于是,两人将王鹦鹉的湿被子晾在一旁,一起钻进了罗浅浅的被窝。虽然被窝并不宽敞,但两人的心却紧紧相依,彼此传递着温暖与关爱。
夜晚,武陵王挑灯夜读,享受着这份宁静与专注。这时,秋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王鹦鹉现在正在抓老鼠,手忙脚乱的。”玉琴轻声禀报,生怕惊扰了刘休龙的思绪。
刘休龙轻轻翻了一页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想起白天时,王鹦鹉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哦?她还在抓老鼠吗?”刘休龙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秋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是的,殿下。王鹦鹉正在房间里与老鼠斗智斗勇呢。”秋琴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一旁的太监白主看着自家主子,偷偷地笑了起来。他深知武陵王的性格。于是,他忍不住低声对刘休龙说道:“殿下,您真是会找乐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小宫女抓老鼠,这可比看书有趣多了。”
刘休龙闻言,抬头看了白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于是,刘休龙和白主一同走出了书房,朝着王鹦鹉住的地方,刘休龙心中充满了期待,想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宫女。
刘休龙和白主兴致勃勃地走出书房,朝着王鹦鹉的住处走去。刘休龙心中满是期待,想要看看这个小宫女是如何与老鼠斗智斗勇的。然而,当他们到达宫女房时,却发现王鹦鹉的房内已经熄了烛火。
刘休龙微微一愣,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他本来是想看王鹦鹉的热闹,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转头看向白主,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失算。
一旁的秋琴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殿下,奴婢该死。王鹦鹉刚才还在抓老鼠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她突然睡下了。”秋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生怕因此受到责罚。
刘休龙听到秋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本想看王鹦鹉抓老鼠的热闹,没想到这小宫女竟然提前睡下了。他挥了挥手,示意秋琴不必自责。
“罢了,看来今晚是看不到她抓老鼠了。”刘休龙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秋琴见刘休龙并没有责怪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偷偷抬头看了刘休龙一眼,只见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罢了,既然她已经睡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刘休龙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刘休龙带着一丝遗憾转身离开宫女房,夜色中的走廊显得格外静。
白主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刘休龙的表情变化,他知道武陵王的心思深沉,不会轻易表露。但他也明白,刘休龙对王鹦鹉的兴趣并非一时兴起,或许这其中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而宫女房内的王鹦鹉,此刻正沉浸在梦乡中,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还以为是个意外。
刘休龙正襟危坐于书房的案几后,手握一卷古籍,虽表面平静如水,凝神阅读,其思绪却如同脱缰之马,在想象的世界中驰骋。他脑海中的画面鲜活起来,王鹦鹉那俏皮的模样跃然眼前,她在捉弄小鼠时或许会流露出的那抹羞涩嫣红,亦或是陷入尴尬局面时下意识地轻搔秀发,这情景令刘休龙不禁哑然失笑。
“原想着仅是借此窥探她的片刻尴尬,博取些乐趣罢了。”刘休龙低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的是深藏不露的喜色。但此刻,他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狡黠亮光预示了别的打算,“若只是看热闹,未免太单调,倒不如亲自设计些小插曲,给她生活增添点趣味。”
次日黎明时分,阳光洒满皇宫,刘休龙提早穿戴整齐,携着敬孝之心,踏入了母后路淑媛娘娘居住的昭宪宫。王鹦鹉在内心不禁五味杂陈。她清楚,昨日武陵王那略带捉弄意味的“对付她”,今日恐将有增无减,这让王鹦鹉心中苦笑连连,暗自祈祷:“希望武陵王贵人多忘事。”
为求一时安宁,王鹦鹉权衡之下做出了决定,她打算暂且避开武陵王的视线,希望刘休龙能渐渐淡化对自己的注意。于是,她找来罗浅浅,低声细语道:“浅浅,我今早有点琐事需处理,待会儿武陵王若是前来,你就代我前去奉茶,尽量不要让他察觉我不在。”